江言澈淡淡点了下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回来只不过就是拿本子的而已。
“唔……”
她很想说，能不走嘛，我一个人在这里做值日，有点害怕。
要是那个时候她能大胆一点，主动一点，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她没有。
腼腆和娇羞，还有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江言澈……
穆清婉念着这个名字。
江言澈……
他有一双棋子黑的眼睛，瞳眸深处好似藏着星星和大海，又好像蒙着一层别人看不透的微霜。
明明是那么纠结复杂的神情，在他的眼底同时出现，让人觉得新奇，又赞叹。
为什么……
这些情绪在他的眼底出现，那么那么的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穆清婉看着他的眼，听见自己的心湖掀动惊涛骇浪的声响。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动了六欲中的其中一欲。
求知欲。
她想看看他眼底到底有什么，她想了解他，想了解江言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江言澈转身走了。
她呆呆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凝着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像是一株瘦竹。
好似整个人屹立在天地之间，从他的中央，劈开一道裂缝，他整个人被劈成了两瓣，却是冷硬又不仁，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老天……
原来他就是言北。
原来，他就是那个才华横溢，低调的言北。
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灼灼其华的男生，眼底却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清冷。
穆清婉的求知欲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
慢慢的，从求知欲，她渐渐的，又动了晴慾。
晴慾这种东西，动了就是动了，自此便是一眼万年，很难脱身。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这就是我和江言澈的过去，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还挺变态的，知道他是言北之后，我还特变态地，放学之后跟踪他，他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吃什么饭菜，喜欢玩哪款游戏，写字的时候喜欢皱一下眉头，小拇指会轻轻地点，这一些，我都知道。”
说到这些的时候，穆清婉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些放松之态。
“他啊，真的是很怪的一个人，你多接触之后才知道，表面上看上去他挺傲慢的，目中无人，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其实才不是这样，他对自己在乎的人，会掏心掏肺的好。”
说到这的时候，穆清婉顿了顿，随而又道，“初中的时候，有个男同学，跟他关系挺铁的，他对人家挺好，面上不在乎，实则哪次都是他给那个男同学打饭，直到有一天，那个男生突然跟隔壁班的女孩子表白了，但是那个女孩子拒绝了那个男生，因为她喜欢江言澈。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男生就和江言澈闹掰了。”
穆清婉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江言澈的错不是嘛，感情这种东西，喜欢谁，不喜欢谁，谁能说的准呢。”
“自己说的准。”
墨皓凡一字一句，“你的心，能够说得准。”
“哎还有一次，你知道吗，就是我们初三那一年，春季运动会——”
穆清婉完美地岔开了话题，“就那次啊，江言澈也报名参加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报名的，班主任非得让他报名，他没辙，就勉强报了个接力，那天我可真的是开了眼。你知道么，本来我们班是倒数第一的，然后到了江言澈那一棒，他是最后一棒，紧接着就像是赛场上的一批黑马，嗖~的一声，蹭蹭蹭超过了4个人，我们班其他的项目都是一般般，唯独接力拿了第一名！那天可把我们班主任给乐坏了，还说什么下一次比赛还要让江言澈参加，让他什么项目都要报。只可惜，没有下一次了，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是初三最后一场比赛了……”
墨皓凡听着，抿了抿唇，“高中，你和他为什么会在一个班呢？你是……”
他踌躇着措辞，穆清婉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故意的？”
“嗯……”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有个男生追我，他家挺有势力的，我就托他帮我调查一下江言澈在哪个班级，之后又因为他，我成功跟江言澈分到了一个班，当然，这样的代价就是，我和他交往了三个月。”
“三个月。”
说不长，也不短。
但是墨皓凡的心，却钝钝的疼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就为了一个江言澈，让你做什么，你都心甘情愿吗？”
“是。”
“如果让你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也心甘情愿嘛？！”
这句话，墨皓凡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啪——”
穆清婉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听着，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种话，唯独你没有，因为你跟我一样，你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所以别用这副冠冕堂皇的口吻来教训我！”
墨皓凡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盯着穆清婉看了良久，而后握住她的肩膀，不管不顾堵住了她的嘴唇。
那么激烈。
穆清婉挣扎着，推搡着他，可是他都不放手。
如果可以纠缠一辈子的话，那么，就让他和这个女孩儿纠缠一辈子吧！
“放手啊——唔唔！”
她一个劲地捶打着他，墨皓凡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床上。
他就像是一头困了极的野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心爱的公主，于是，只能选择极端的方式，不顾她的瞪视和愤怒，吻着她的双唇，明明嘴里都充斥着血腥味，却还是不肯松口。
穆清婉累了。
罢了。
论力气，本来她就不是他的对手。
生气时候的墨皓凡力气更是出了奇的大。
现在，他愤怒到了极点，穆清婉越是反抗，就越激发起男人某处的燥热。
是了，他现在已经不是男孩，而是个男人了。
穆清婉开始主动回应着他的亲吻。
她的双手挽住他的颈。
在墨皓凡的撩拨之下，她也有了感觉。
毕竟身体这种东西……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很诚实。
结束之后，墨皓凡翻了个身，避免压到穆清婉，他在她的身侧躺下。
穆清婉吸了口气，结束之后她才开始鄙视自己。
明明爱的是江言澈，却一次又一次，完全抗拒不了墨皓凡的撩拨。
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呵。
“你很不错。”
她一只手支着脑袋，随即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每次都弄得我……欲罢不能。”
墨皓凡转了个身去，拉过她的手，随即亲吻她的手背。
她的嘲讽落在他的眼里，似乎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嗓音温柔地问她，“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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