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从慈晖堂回来云归苑，暮曲低声禀告，“王爷来了。”
萧云失笑一声，外卫和内卫竟然拦都不拦，问都不问，就让他进来了，这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只是今日王府之事，是秦昱的亲外甥女、或者说是他的亲姐姐所为，不知道他该怎么和我解释。
萧云撩开帘子进了屋里。
看见萧云进来，秦昱起身过来，伸手解下萧云披着的斗篷，挂在边上的衣服架子上，一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
萧云有些震愕。
秦昱又过来牵着萧云的手，坐到大炕上，又给她倒了杯茶水，放在手边，然后看着萧云，眸子里满是愧疚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声对不起，弥补不了你受的委屈。你放心，我不会偏袒她们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我。”
萧云被秦昱这一番话震醒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喝那杯茶，我是装装样子而已。是五皇子替我喝了。”
秦昱一怔，“老五？他怎么会在靖王府？”
萧云道，“我也不知道。”就把五皇子男扮女装说了出来，“你若是进宫，去瞧瞧他。”
秦昱这才蹙眉，沉声道，“难怪晚膳前卫婕妤叫了太医，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云闻言，连忙紧张地看着秦昱，“严重了？”
秦昱点头，“老五身子一直就虚弱，再喝了巴豆，想必是支撑不住了，才叫了太医。”
这下萧云就更紧张了，午膳前就喝了，直到晚膳前才叫太医，“怎么办？这么晚了，也不能进宫去了，万一…我岂不是一辈子…”一辈子无法心安了。
秦昱拽住萧云，“不要着急，我出宫时，听太医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是要受些罪。明日一早，我再进宫去看他，给他带点药材和补品，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忧。”
秦昱这话多少安慰了萧云，可还是无法彻底放下心来，本就身子弱，这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救回来。
一想到是长公主府做下的，萧云神色冷然起来，看着秦昱冷声道，“我不觉得是丹阳做的。”
秦昱看着萧云，神色有些难堪，“你怀疑是长姐？”
萧云点头，“那日在酒楼里，如果不是苏婉蓉教唆，丹阳并没有欺负人的打算，回来后，我就派人查过，凡是丹阳做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苏婉蓉假借丹阳之名做出来的。
所以，我不相信，丹阳会在靖王府里再对我下手，而苏婉蓉也没有本事在王府里买通下人给我下药。王府管事交代是丹阳吩咐的，现在靖王又把人送给长公主府，我想，靖王也认为是长公主指使的。”
说道这儿，萧云停了一停，片息之后，又道，“长公主和靖王有嫌隙？可长公主不是和皇上关系亲厚吗？皇上又是被靖王推上位的，这样的关系？”
再次停顿了下，眼眸亮了一亮，沉声道，“难道俩人在皇上面前争宠？”
秦昱失笑一声，抬手在萧云头上婆娑了下，这会子，萧云没有束发髻，而是像现代那样，完全披散下来的。
“算是吧，从龙之功，都想成为皇帝心中最特殊的、功劳最大的那个，可第一位只有一位，不可能并存的。”
秦昱把萧云的手握住，“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永远会是我心里的第一位，不，是唯一的。”
萧云想到那个问题，捉狭一笑，“如果有一日，我和长公主对上了，俩人只能活一个，你要留下谁？或者说，你要帮助谁？还是两不相帮？有我俩自己解决？”
秦昱摇摇头，把萧云揽在怀里，“我说过，你是我心里的第一，也是唯一，你觉得我会留下谁？帮助谁？”
萧云心里甜甜的，伸出手紧紧抱住秦昱，“谢谢。”
“不用谢，我甘之若饴。”
“我本来计划明日去慎郡王府的，可出了今日这件事，就只好再推迟一日了，不然，被看出蹊跷来就不好了。”
“那就后日去，我想想怎么才能也过去看看，不被旁人疑心。”
“去有事？”
“倒是没有紧要的事。”
“你是因为我去你才去？”
一会儿后，秦昱“嗯”了声。
萧云挣脱开秦昱的怀抱，面对着秦昱，很是严肃道，“不要因小失大，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尤其秦巍还是那次西山之行的当事人，你我同时出现在慎郡王府，至德帝绝对会闻到味儿的。”
秦昱握住萧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长吁一口气，委屈道，“好吧，你说不去，那便不去吧。”
萧云哭笑不得，怎么成了一个孩子了，还得人哄着不成？
随后一想，他是因为想见自己才会冒险，心里就又甜甜蜜蜜地，回握住他的手，亲昵道，“大不了每日都来云归苑见我便是了。”
“真的？”秦昱高兴道。
“那你现在莫非是在做梦？”
话刚落下，倏地，萧云神色一变。
秦昱见了，眸色也是一紧，“怎么啦？”
“发生了今日的事，你说，皇上会不会派人来云归苑，以保护我的理由，到那时，你便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出入云归苑了，而我也无法再在夜晚出去了。”
秦昱闻言冷肃道，“如果真的安排人来，我来时喂他们一把迷药就是了，让他们一梦到天明。”
萧云摇摇头，“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还能不发现？算了，暂时不去想，毕竟还没有安排人过来，没有必要提前就担忧上了，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心态。”
秦昱点头，又道，“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是宫嬷嬷招供的。”秦昱看着萧云道，心里有些苦涩，到哪里都有为争权夺利伤害亲人的畜生。
萧云心里不由地想到之前，宫嬷嬷以告诉她一个秘密求她不要送她到秦昱手里。
“宫嬷嬷招供？关于我的？”萧云轻声道，看着秦昱的眸子里有着不安。
“宫嬷嬷说，当年你在灵山寺出事，除去宫里人参乎在内，还有萧家人，只是具体的是谁不清楚。云儿，你是怎么掉下悬崖的，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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