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羽练一次剑，回去一躺就是一日。不管乌娜如何激励他，他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样的状态，别说行房事了，就连正常生活都费劲。
消息很快传到宋志那里，正合了他的意。本来宋志一心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傀儡皇帝，易于摆布操纵。
宋志本来还担心孟池羽年轻气盛，会不服气，所以看管得很严。现在看来，孟池羽也不过如此，关一年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
乌娜却很不高兴，她一心想要生一个大雍的太子。可是男人不配合，还颓废至此，使她倍感挫败。
她想起顾襄说，要是生不了儿子，还有一个庶出的小皇子可以替代。于是闲来无事，去了东宫一趟。
顾襄完全没想到乌娜会突然来，一点儿也没做准备，慌乱中叮嘱小皇子：“殿下谨记，一会儿见着皇后，千万别说话，知道吗？”
小皇子没见过乌娜，还不明白顾襄口中的皇后指的是什么东东，不过他很听顾襄的话，懵懂地答应了个好。
来不及再叮嘱更多，乌娜已然步入了殿内，身后跟着内侍和侍卫。
顾襄连忙跪下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孟池星和孟和昶不懂得如何行礼，就这么傻傻地站着。乌娜蹙眉，看了他们俩一眼，问：“哪个是那贱人生的小皇子？”
虽说孟和昶年纪还小，不太明白“贱人”是何意思，但是从面前这个女人的神态中，足以判断这是一个骂人的词汇。
小娃娃攥紧了拳头，他很讨厌别人骂母亲。
顾襄连忙膝行几步，将孟和昶护在身后，赔笑着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陆氏的孩子还小，您别吓着他了。”
“过来。”乌娜往座椅上一坐，傲慢道。
话是对孟和昶说的，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乌娜不耐烦了，吼道：“叫你过来！没听见吗？”
顾襄只得拍了拍孟和昶的肩膀，叫他别怕。小皇子走路还不太稳，像企鹅似的，摇摆着走到乌娜面前。
乌娜伸手，挑起小皇子的下巴，看了两眼就嗤道：“长得还真像他娘。”
小皇子眉眼清澈，继承了陆瑰云的神韵，像个精致的瓷娃娃。那副面孔，令乌娜生厌。
“你可知道该叫我什么？”乌娜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和昶，语气不怎么友好。
孟和昶记着顾襄的叮嘱，没有贸然开口说话，也不知该怎么办，回过头疑惑地望着顾襄。
顾襄连忙示意：“殿下，快叫一声母后。”
母后？那不就是母亲了吗？小皇子皱眉，他可明明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美妇人，并不是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
乌娜久久没听到这声“母后”，冷哼一声：“野种就是野种，没教养。”
这般说着，她长长的护甲已经“不小心”戳破了小皇子白白嫩嫩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娘娘！”顾襄一惊，连忙过去察看孟和昶的脸，将他护在身后，“殿下还小，不懂事，再长大些就会叫了！”
“我看他不是不会叫人，是不想叫吧。”乌娜冷笑，“顾襄，你怎么教的小孩子，都三岁了，连句话都不说？”
“是，是奴才没有教好殿下，娘娘恕罪。”顾襄顺势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奴才以后一定好好地教。”
乌娜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越看孟和昶那小子越来气，凭什么陆瑰云生得出儿子，她却连一夜承欢都没有？
而且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拿她当嫡母，现在正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乌娜愤怒地指着顾襄，厉声责问：“顾襄！是不是你对小皇子说过本宫的坏话？他为何对我如此不亲？”
这样的指责实在是太过无理，顾襄叹了口气：“娘娘，您都没来瞧过殿下，他自然有些认生。”
“还敢顶嘴？”乌娜抬脚就踹向顾襄，“你可知罪？”
顾襄虽然委屈，更害怕她迁怒小皇子，只好垂头说知罪。
“来人！掌她的嘴！”乌娜叫来内侍，“什么时候小皇子叫我一声母后，什么时候停！”
内侍抬起手，向顾襄打去。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殿内，顾襄脸上红了一块。
孟和昶慌了，连忙用力去推内侍，大声道：“不许你打姑姑！不许你打姑姑！”
“我还以为这野种真是个哑巴呢，原来会说话！”乌娜一听，怒气更甚，“给我打！打到他会叫母后为止！”
内侍领命，挥手要打。结果孟池星和孟和昶两个人，一个拖住内侍的腿，一个拦在顾襄面前，不许他动手。
这两位小殿下，都是皇家血脉，谁也得罪不起。内侍面露难色，回头对乌娜道：“娘娘，要不算了吧。”
乌娜瞪他：“叫你打你就打！那两个小不点儿敢捣乱，踢走就是了！”
内侍连忙跪下磕头：“娘娘恕罪，奴才实在不敢对殿下动手……”
“废物！”乌娜骂道，转身指着顾襄，仍不放过，换了一种惩罚的手段，“从今日起，你给我每日跪三个时辰！我看你还敢不敢教坏皇子！”
说罢留下两个内侍在此监守，扬长而去。
“姑姑！姑姑！”孟和昶哇哇大哭，投向顾襄怀里，“都是昶儿不好！”
小孩子哪里见过这样场面，气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一哭，哭得顾襄心都碎了。但是现在，她也只能故作坚强，温柔地拍了拍小皇子的背，安慰说：“没事的，殿下是小男子汉，咱们不哭，听话……”
那两个内侍虽然是乌娜手下的人，但却是大雍的汉人，见到此情此景，都很同情他们的遭遇，走出殿去不忍再听。
顾襄见他们出去了，才掏出手帕，将孟和昶抱着坐下，轻轻为他擦眼泪。小孩子剥壳鸡蛋一样的小脸上，那条被乌娜刮出的血痕赫然在目。
她心疼不已，连忙给小皇上敷上清凉解毒的药粉。
“姑姑别给我上药了，我来给你上药！”孟和昶一把夺过药瓶，洒到手上，往顾襄红肿的脸上涂抹，“姑姑为我挨的打，我以后必定叫她十倍百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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