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很特别。
风轻云淡。
倒有几分相似……
姬怀瑜心里淡淡划过这个念头, 道, “未先告知,便安排了此事, 望二小姐莫怪。”
“是四殿下一片好心,素素该感激才是。”元华对他‘四殿下’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或惊讶, 只是一片风轻云淡又有礼的态度。
是她性情本就如此。
即使此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在此刻突然得知,也不会将惊讶意外写在脸上。
姬怀瑜微微一笑, “我带你去后院走走吧。”
即使是显露了身份。
也仍自称我,无形中显得平易近人了几分。加上他本就与生俱来般的温柔优雅,很难让人抗拒这份无形的渗透力。
“娘……四殿下为何这么相信她?就不怕被她反咬一口吗?”名唤瑶儿的少女摇头妇人手臂问。实在想不明白, 看着结伴离去的二人, 有些说不上来的吃味。
不过, 更多的还是担心。
要让那南蛮皇帝知晓四殿下与他们有牵连……届时, 四殿下处境必将艰难。
“殿下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可是……”
“她毕竟是你妹妹。”
“哼,我才没有这种妹妹!”
瑶儿很不高兴的甩手离开了。留下前堂里坐着的几人,各自对视, 眼中神情或是不明、或是晦暗难测……
方才的问话中。
尚未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个有心思的, 也难怪殿下想让她回归谢家。
但问不了消息。
代表对谢家尚有芥蒂, 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 还是妇人思忖出言道,“回头我再与她谈谈吧,当年之事,她终归年幼,这些年想必也受了不少苦……疏离谢家,也在情理之中。”
……
后院。
比不上那些豪门大院。但也清幽雅致,假山亭台,竹林旁边,一片流水石桥。
“此前幸得殿下出手相助,小女感怀于心……”
“早有人为此谢过我,二小姐不必再提。”
“原来殿下已经见过他了。”
“偶然遇上,又匆匆别过罢了,倒未及细问他入京欲为何事,”姬怀瑜说着,抬手拔开拦在眼前的枝条,让元华先行。
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而优美。
“多谢……”
竹林小径。
许久生长出来的细长枝条未经修剪过。虽不至于挡路,但不时仍需将之拔开,以免枝叶扫面入眼。
“小女曾听他提过……应与圣族有关。以及国师九君恒。圣族入京,是九君恒的算计……但具体小女便不太清楚了。”
姬怀瑜闻言,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语。而俊美的脸上仍带着温柔笑意,目光则落在不紧不慢走在前面的灰色清影。
许久,才道,“原来如此,倒是令人意外……”
元华步入亭子中坐下,自然而然的询问,“为何会觉得意外?”
姬怀瑜笑而不语。走到亭子护栏边,打量着亭外清幽的柳树竹林之景,“令尊曾入宫请陛下为你赐婚。”
元华微微看向他。不过,因为他是背对着她,只能看着他雪白的优雅身影。
她虽不知此事。
但听他这么说已能猜到是谁。
果然,只听他接着不紧不慢道,“冒昧问一句,二小姐与国师是如何相识?”
元华似沉默良久,“也许……他只是认错人了。”
一句认错人了。
似回答了姬怀瑜的问题,却又有更多的疑问、信息在其中。不过,第一反应让他想到的仍是‘九君恒将她认成寅良’。
是因为某些原因。
无法分辨两个人。
才会在寅良身上下百蕴香么……但即有百蕴香,在那之后,为何又将她带走?
是为了逼寅良出面,又也许……症结仍在她身上。
他能感觉到她未吐实。
但也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姬怀瑜转过身来看着元华,神色温柔,没有异样,对上她似正在看着他的目光……
微微一笑。
心中却有无数思绪划过。
她比他预想中的更难以揣测。风轻云淡的神情,教人看不出丝毫端倪。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后,他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二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元华似微微沉默、或者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女打算回去,继续行将行之事。”
“二小姐将行何事?”姬怀瑜声音温柔问,“可有需要帮助之处?”
元华没有立刻回答。微垂眸,细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殿下可知一个地方?”
“何地?”
“美人庄。”
轻轻一语落下。
气氛似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像被风拂过的水面有涟漪阵阵扩散。
姬怀瑜看着微微坐在那里的元华,笑意还在,却没有说话,似在打量、又似在审视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方才问了一句。
“你要如何做?”
元华淡淡对视着他的目光,继续说:“法外之地,不该常存……”声声字字,如珠玉落银盘,掷地有声。
……
一封密信。
从慈宁宫而出,连夜送往清州方向。皇帝在知道太后有动作后,松了口气之余,却又仍有忧虑于心……
那些已被尘封的过往,再度被翻出来。
昔时。先祖皇帝意外亡于前朝余孽之手。他初凳大位,总有人不服,那时虽有她,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杀了一些人。
但终究过于血腥。
非为皇者该为。比起杀尽前朝的臣子,他更希望留下那些愿效忠于天成的。
因此,与她有了争执,到后面越演越烈。而真正决裂的导火线,是因为那个人……
一个外姓人。
就险些致他这个皇兄于死地。当时,若非太后也插手了此事,挡在前头,她怕是真要杀他。
再后来。
离宫音讯全无,直到许多年后,才渐渐有了她的消息。在道观清修,不问世事,他虽不住她会安份,但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只要不再涉足朝堂事,他也就既往不咎。
然而,她还是把手伸到京城来了!伸向老五,伸向国师……她,倒底又想做什么!
皇帝心里越想越烦躁,拿在手里的奏折也看不下去,随手就扔回了桌案上。继而揉着有些疲惫而隐隐胀痛的额头,往后一靠,闻着挂在身后上方的药墨香。
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便不由得想到了老大的几分好,念在心中;又想到皇后提起为老大选妃。
选的是关尚书的大女儿……
又想到关尚书的二女儿。
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了。只要一想到是元台山那位的人,他就耿耿于怀难安……
得想个办法才行。
“来人,传国师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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