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片华丽的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种侵略性的威压。
元华靠着梳妆台, 微微后仰, 发丝也凌乱散落在上面。她没有说话,手指微动似有无由之风从身上散出来。
“你没有胜算。”
九君恒温柔提醒, 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像黑夜里沾水的玉兰花带着满身的湿意与芬芳。
“小女武功低微,自然不是对手,国师大可以此为荣。”
她心中升起的念头又消了下去。
但非是因为他的话。她虽有念头,但也本就没打算真动手。
九君恒轻笑了一声, 半点没将她的嘲讽放在心上,温柔挑起她下巴,“说说你知道的。”
元华看着他:“月圆夜快至……”
“如何?”
“你若还需要小女帮助……”
像风中回荡的水铃, 清浅而悦耳。
九君恒却危险的眯起眼睛,已知道她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可要小心……”
元华话音未落声已止。
九君恒一下子俯身凑近她,“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靠得极近。黑亮的发丝滑落到她脸上, 光滑而冰凉, 更有些痒丝丝的拂动着。
元华淡淡对视他的目光, 带着一丝凉意, 许久也没有说话。不想多说一个字也不怕他。
那怕外表看似柔顺而柔弱,但眼神最能体现性情人心。
她像一盏微弱摇曳的灯,那怕随时会熄灭,却有着一颗最柔韧的芯子;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就能引燃一切。
“也没人敢这样对我。”
许久后。
她说了一句。声音轻柔, 没什么杀伤力, 但又在无形中有令人心悸的寒意……
九君恒微微凝视了她片刻后, 倒底还是放开了她, 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下来漫不经心问:“关于圣族你还记得多少?”
他姿态慵懒,就这么靠着床头,曲膝而坐,手臂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手腕上缠绕着一串紫色佛珠,松松垂落着,越发衬得手指白皙修长。
慵懒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优雅。
元华淡淡看着他。
“你如何肯定小女忘记过?”
九君恒眸光染上一丝幽深。
“那换个说法……请姑娘详细告知关于圣族的事情如何?”
“小女为何一定要告知你?”
九君恒把玩着手中的拂珠,瞧着她,似笑非笑中又有几分玩味:“就看姑娘,是否还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到希望她不再信守约定,他就有理由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短暂的沉默。
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幽幽静谧。
元华知道对方指的盟约一事。虽然它只是一个形式,但也仍有一定的意义与约束,否则他应早对她动手了。
但……
“若想从小女这里打听圣族,怕是要让国师失望了。”
……
次日。
临近午时。
三皇子出城遇上一名自称寅良的书生。
知晓他身份、并自称是为他解忧而来。
他一开始肯定是不相信的,不过是看在对方身法不凡而警惕,就多说了两句话……结果就这么在无形中被对方说服。
因他所忧为何。
被对方说得清清楚楚句句戳中他心窝。
一者为老五那个混帐。
二者为那服了灵药后、真变得年轻了许多的父皇。
老五不除,他的皇位就还有变数;父皇不老就更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可在一直等着继承皇位呢!
在相信对方之后 ,又从对方口中知道一件惊天的大秘密。
五皇子私设斗兽场、以人为曾,以他们血腥残杀相斗为乐。
他听得一惊一乍,心道老五那个疯子……果然疯魔得可怕!
亭子里。
一身青衫的少年执伞临栏而立,“当今的陛下,善德仁心,必容不下这样的事情;若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要证据确凿,五皇子将难逃问责。”
又言:“三殿下若顾念兄弟情谊,可先私下里先规劝一番,让五殿下不要一错再错……”
三皇子正愁抓不到把柄、让五皇子永远翻身之地。
如今闻得这样的消息。
那里还会顾念什么兄弟情谊……
虽然他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心里却已在想着必将五皇子往死里整。
在让少年献策后调转马车回城,合计一思,觉得可行,便兴冲冲入宫里去找皇帝去了。
他见到皇帝后,迫不及待说自己发现有人仗着家族权重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事情说得很严重。
严重到不除将危害天成的地步。
皇帝听得在自己冶下出了这种事情,顿时惊怒无比,立刻朝三皇子追问详细。
“此事,儿臣还在调查中。”三皇子闻言目光有些闪烁着道。谨记着在还没有证据确凿之前,可不能打草惊蛇的话。
皇帝打心底信任着三皇子,也就没留意到他言词闪烁,“此事交给刑部处理……”
“请父皇让儿臣亲自处理。”三皇子跪下诚恳的说,“父皇先前对儿臣的教诲,儿臣都一直记挂在心,不能再这样一天无所事事……”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
皇帝早已笑容满面亦无比欣慰,“准了。”
此后又言:“朕特许你适时调用一些巡城兵马司的兵马。”
三皇子心下大喜,表面慎重的答应,退下。离宫之后,带着皇帝的手谕往巡城兵马司,调了一些兵马陆续出城。
……
与此同时。
在城西的药堂外,停了不少正骑着马的、衣着华丽鲜艳的九黎贵女与少年们。
似在等人。
而药堂里黎九莎正要闯入内院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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