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深深服了药,烧已经完全退了,离运动会只有不到一周,可她的成绩并不理想,何况她忘了告诉明朗他发烧的事,应当当面说一声,训练的强度,可能没法这么继续下去了。
她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拎出来,拿下去扔。
风徐徐渐至,瓢泼的秋意在尽染层林见肆意地挥斥方遒。
小径里人不多,有三三两两靠在长椅上休憩的人,宋深深踩着石子路,深深呼吸,交叉的小路忽然窜过来一个人影,她惊呆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深深。”
男人停在她面前,还是照例的休闲装,压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墨镜被晴空映出一丝神秘漆黑的光。
“徐承寒。”
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去内蒙古了?”
“回来了。”男人压低了薄唇,“你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宋深深窘迫地看着他,“我,还要去训练,要不我晚上……”
“那我陪你。”
徐影帝握着她的小臂,手不知餍足地滑了下来,捉住了她柔软纤细的一截手腕。
宋深深羞涩得脸颊冒红,低声说,“真的没人能认出你吗,你不是影帝吗?”
“没事。”他另一只手背抵住了她的额头,宋深深只觉得仿佛有一片颀长的人影覆压了下来,他的身躯靠得这么近,近得仿佛能听到心跳和呼吸,宋深深忙贪婪地深嗅了一下,他的衣服上有薰衣草淡淡的香味。
“退烧了。”他的声音清沉柔和,如珠圆玉润。
她听到那根弦又弹响了一声。
徐承寒挑了挑眉梢,“宋深深,你的身体还能游泳吗?”
“上次应该是从游泳馆出来吹了风,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的。”宋深深的脸红已经蔓延到耳根了,他只要稍稍俯下目光,那一带为他而热情的柔软肌肤,便尽落眼底。
他的笑纹如同一波徐徐扩散来的漪澜。
“我陪你。”他拉着她的手穿过树叶绵密的小径,常青树招摇的枝拂过婆娑的影,她感觉到手臂的温度,只有被他握着的那一截最滚烫,烫到了心底。
宋深深赧然地挣动着手腕,他停下来,等着她说话,宋深深小声问:“真的不会有人认出你吗?”
这次他沉默了两秒,“你怕?”
她缓慢地将头低了低。
他如愿地放了手,飞机上凌砚的话又钻入了耳中,他明白,他的生活与她扞格不入,他的星途不是她的归途,他身边的恶意和压力会伤害到她。
徐承寒的手松了,心却蓦然揪紧。
她看不到他墨镜下的眼光,小声说,“我是有点怕,但是,我不想你不理我。”
徐承寒内心的柔软禁地,仿佛被谁触了一下,蜻蜓点水隔靴搔痒,明知道不够,可是,他笑得动魄惊心,“我不会不理你的,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训练完就能找到我的。”
说着,他将墨镜往下拉了拉,宋深深微愕,他的眼眶泛着淡淡的青黑,他笑着用手指碰了她的手,“我可是一晚上没睡了,你行行好,放我先去睡一觉?”
“嗯。”宋深深微窘地点头。
后来徐影帝躺在了游泳馆侧门的最后一级台阶上,风衣盖过了头,秋阳恬淡,那件黑色风衣依旧被晒得滚烫。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才四点多,他听到有人喊他:“徐承寒。”
声线柔美熟悉,他猛然拉下衣服,“深深?”
“我今天身体不太好,教练就放我先走了。”她笑起来,清澈的眼波宛如两颗剔透晶莹的琥珀。
徐承寒皱眉,“你说的那个教练,是那个叫明朗的?”
那个男生好像喜欢她。
徐影帝琢磨了一下,他二十八岁,对方才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又是她的同班同学,这么比较起来,天时地利,近水楼台,对方优势明显。
宋深深自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明朗是我的同学,我请你吃饭吧。”
学校里认识徐承寒的人多,她怕被认出来,见他的风衣口袋夹着一副墨镜,手指了指,“你,戴上。”
“好。”影帝已经打扮得很低调了,可一路走来,宋深深仿佛还是能感觉到有人为他们驻足,在身后低声议论着什么。
宋深深有些紧张,“他们会不会看出你来了?”
“深深,”他笑了笑跟上来,“相信我,他们在看你。”
她惊讶,他笑着拉了一下她的粉色长袖,“好看的人回头率总是高的,这一点我是过来人。”
你现在也好看啊。宋深深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悄然晕红了两颊。
徐承寒打出租来的,没开车,宋深深也不能把他带得很远,幸得学校附近有一家五松斋,品味格局都是市内一流,但徐承寒看到这间饭店的时候,那双修长的眉,缓慢地内收了几分。
“深深,你知道,这家饭店的物价吗?”
她一脸懵懂纯真,他耐性地解释,“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一顿都上千。”
这还是比较保守地点菜。
宋深深犹豫了,“我怕你嫌弃。”她怕拉着他吃大排档海底捞,他会不习惯,而且那地方人多,吃起来说起话来,都不太方便。
“那你请客,我负责付账。”
宋深深暗暗摇头,她一贯节俭,生活费从来都用不完,一顿饭钱,她默默翻开手机,假装看短信,实则已经数清楚了自己的余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