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搞事这种情况她们也没少经历, 这次再来也有些轻车熟路的味道在里面。
今天的天黑得格外早, 傍晚的天空泛着灰暗的颜色, 阴沉沉的有些压抑。
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开大爷不知道从哪换了一头棕褐色的头发, 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地嘟囔着:“要下雪了啊……”
夏玉惊了:“大爷,你怎么知道要下雪了?是推算出来的吗?”
朱君阳替他解释道:“开大爷的头发不是染的,那是他的叶子。现在叶子掉光,正是要迎来第一场冬雪的预兆。”
怪不得!
她就说开大爷这么一个健忘的老年人, 怎么可能这么跟的上潮流,染个绿色还不够,还要不定期换个颜色。
绿色是早秋,黄色是仲秋, 棕色是初冬。
所以为什么叶子都掉光了,开大爷不是变秃只是变个色??
开大爷笑呵呵地听朱君阳说完,才慢慢说道:“我上午看了天气预报。”
夏玉:“噗。”
朱君阳:“……”
还好开大爷记性不行,这事一会儿就得忘。
风城靠北,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五点多的时候天色就有些发黑。到了七点,天就完全都黑了。
冷风吹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上只有依稀的一两个穿着厚棉袄的行人。
侦探事务所的位置不在市中心, 等到九点后, 附近连车辆都少了, 空荡荡的马路上只有路灯散发着冷光。
风城的第一场雪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刚开始只是几片, 后来白色的雪花越来越多, 大片大片地从夜空中飘落,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朱君阳带好自己的符包,拉着夏玉准备出门干活,周奕霖这个负责人自然也跟在她们身后。
冰天雪地的,朱君阳不是很怕冷,所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雪花落在她身上,与毛衣融为一体,又被她的体温捂化,变成晶莹的水珠依附在衣服上。
旁边的夏玉更不怕冷,一身小裙子,露胳膊露大腿,任由雪花从她身体里穿过去。
周奕霖看着都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他幽幽地说到:“你们两个,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夏玉不由自主地唱出声:“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周奕霖:“……”
他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到前面去了。
朱君阳脸上挂着笑:“你别老欺负他。”
夏玉大声喊冤:“我哪欺负他了?我之前都差点被他吓死,现在气气他怎么了?”
这事周奕霖确实不在理,夏玉这些气人的行为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这么一想,朱君阳也不劝了,拉住夏玉的手,和她漫步在大雪中,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走出去很远的周奕霖崩溃地回头大喊:“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抓鬼去的样子!!你们以为你们是来约会的吗?!”
大雪天的,风吹一脸雪,有什么好漫步的?!以为是南方软绵绵的小雪吗?
……
下雪的时候温度不低,按理说等后半夜雪停了才是冷的时候。但是风城的风能硬生生地把大雪化为物理攻击,刮得人脸颊生疼。
不管穿多厚的衣服,一阵风过后都是个透心凉的下场。
工地上漆黑一片,只有工人们住的铁皮房子那儿还有亮光。
站在不远处,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工人们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一大堆人凑在一起坐在电暖扇下面,倒也没感觉到冷。
夏玉她们是来揪出搞事者的,这些普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被吓到,所以她们也就没再麻烦周爱国,直奔着闹鬼的大楼去了。
风从空荡荡的窗口灌进去,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哭号的声音,白天在楼下看到的灰烬也都被雪盖住,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一人两鬼开始爬楼梯。
因为没有窗户,楼内的地面上也积了一些雪,一脚踩上去还有点滑。
在楼下的时候还没有,越靠近七楼,她们的耳朵里越能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像是什么东西接连不断地从高处坠下,又像是有人在隔音不好的楼上“噔噔”乱跑。
朱君阳和夏玉对视一眼,心道一声,来了!
爬上六楼后,那声音已经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玉仿佛看见整栋大楼的楼体都在颤动。
她刚要踏上第七层,却被朱君阳拦了一下:“先别动……”
夏玉赶紧住了脚,周奕霖也跟着停了脚步。
然而这一声好像惊到了七层的东西,“噔噔”的声音瞬间就没有了,空气安静得似乎连雪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夏玉瞪大了眼睛,抓住朱君阳的袖子。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夏玉还没回到身体里,遇见什么事总会这样怯怯地抓着她的衣服不撒手,有时候是袖子,有时候是衣摆……
可是现在夏玉有能力保护自己,是因为她的能力已经不足以保护好她了……
要是……夏玉能一直这样依附她就好了……
周奕霖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说道:“你发什么呆?”
朱君阳愣了一瞬,这才回过神,却忘了自己刚才是因为什么而发呆。
可在她心底,却有一颗阴暗的种子默默地生了根。
夏玉浑然不知她的想法,对她眨了眨眼睛,做了个“进去吗”的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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