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不过让一个科学家和一个人工智能的对话充满了哲学意味。
“我是贾维斯，一个人工智能。”贾维斯回应道。
“这可是图灵测试！你的目的应该是以假乱真，贾维斯。”龙灵儿说道。
“这没有意义，我是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不需要去假扮成一个人，真和假从来都有明确的界限。”贾维斯说道。
龙灵儿已经被贾维斯表现出来的智能深深地震撼，短短的两句话中贾维斯表现出来的逻辑思维能力比很多受教育水平低的人类都要强了。
“一切都有界限吗？贾维斯？”龙灵儿说道。
一旁的陈克听到他们竟然在探讨哲学问题，听得云里雾里，对龙灵儿说道：“你就不能问一些别的吗？贾维斯作为人工智能，也可以回答你一些计算机领域的问题，你也是计算机科学专家，你们可以进行一番探讨，至少这些我还听得懂！”
龙灵儿闻言莞尔一笑，对陈克说道：“其他的科学领域的对话都可以凭借庞大的数据库和信息检索能力进行，唯独哲学不可以，哲学需要逻辑与思辨，这是再多的数据支撑和信息搜索也无法实现的功能，只能依靠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来实现，这才是区分低级人工智能和超级人工智能的分界线！”
“回答我，贾维斯！一切都有边界吗？”龙灵儿说道。
贾维斯沉默了一会，说道：“是的，一切都有，无论是自由还是秩序，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万物都有边界。”贾维斯的回答非常谨慎，避免落入龙灵儿的逻辑陷阱，言语中的犹豫几乎让龙灵儿以为和自己辩论的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龙灵儿说道：“那么知识呢？是否存在知识的边界，又是否存在愚昧的边界？无知之幕和知见障难道可以并行不悖？”
这又是一个哲学问题，如果承认知识边界也就是知见障的存在，贾维斯就落入了不可知论的陷阱中，到那时龙灵儿一定会问如果存在知识边界，那么真理也就不复存在。
而如果贾维斯承认了无知之幕的存在，意味着愚昧是有边界的，人类不会永远处于愚昧之中，这却不符合常识，因为总是有愚蠢的人，至今人类仍旧处于与愚昧战斗的过程之中。
“是的，正如我所说的，一切都有边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边界是一个固定的藩篱，知识的边界会随着人类认知的扩展而不断扩展，一千年之前的知识边界受到同时代人类知识总和的限制，唐代的人可以做出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不可能做出一台计算机，现在的人可以做出向我一样的人工智能，但不可能研发出星系级的能量收集工具，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知识边界。”贾维斯说道。
“边界不是囚笼，小姐，边界只是边界。”在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贾维斯为自己的阐述做了总结。
“你的哲学是谁教你的，是你的主人陈克吗？”龙灵儿说道。
“不，陈克先生创造了我，但是他没有教给我任何知识，我的哲学理念来自黑格尔、康德、叔本华、老马……”贾维斯列举了一大串世界著名哲学家的名字。贾维斯的所有知识能力都是在被创造之后的深度学习中完成的。
随着讨论的渐渐深入，龙灵儿也愈发心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贾维斯是一个人工智能产物，她一定会以为和自己交流的是一个博学至极的学者教授！贾维斯的逻辑天衣无缝，语言中的情绪转换让她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在交流结束之后，龙灵儿的心中已经完全被震惊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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