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一朝成佛
“可你明白苦难的真意吗？”
“真正的苦不在外在，不在身上，而在内心。”
“没错，人生来便苦，上天让人体会苦难，却也在不停的拯救凡人。
“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你觉得哪个最苦？”
“皆苦。”
许念大笑：“小姑娘，你真是实诚的很啊！”突然停了笑声，“可贫僧觉得你不苦。”
“生而为人，死便随风而去，怎么来怎么去不是苦。有自身怨恨的人，也有你感激的人，你不苦。你爱过笑过恨过活过痴狂过，你不苦。你曾经身体健康，跑过走过玩过尝试过拼搏过，你不苦。觉得苦，是你没有看穿，天天惦记着这些。”
“我有一个深爱的人，却因为生命有限，想为他做很多暂时都做不到，我是因此而苦。”
“这就是你现在没有修得佛心的真正原因。小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是在为他人而苦，但你要明白佛祖度人并非替人受过。明白这些会入另外一个境界，发现人生八苦其实不算什么。
“带你来此是想让你扮演一下红绡。小姑娘，也许这样你才能真正领会情之苦并看穿它。”
对于锦言扮演红绡一事对她当真再简单不过，戴上千叶面具她能够变得与红绡一模一样，连神仙都看不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如此相信许念。也许是红绡的自我意志，也许她还活着，只是无法真正被复活。
许念变幻出了一把古琴，叫锦言过来。锦言现在顶着一副与红绡一模一样的面孔坐在琴边，而身后的许念竟执起了她的手，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弹琴。
估计是受到狐狸妖丹的影响，锦言未抗拒他，心里却在想要不要趁他现在没有防备而杀了他，他间接害死了红绡，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杀了他为红绡报仇。红绡当过她一个月的师父，她打心底当她是一任师父。
许念修长的手指抓着她的手，道：“你在想要不要杀了我，是吗？”
锦言的手颤抖了一下，对方猜中了她的心思，她又如何能再有机会下手。
她现在做的正是当年的红绡与许念做过的事，曾经的尧山山神红绡是只自由自在的红狐不曾学过弹琴，在他的指导下渐渐学会了弹琴。
他说：“小狐狸，我在菩提树下一直等着你来。江海不渡你，世人不渡你，命运不渡你，天地不渡你，我来渡。”
房间内的叶辰轩坐在床上打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绪难宁，根本无法好好修炼，越是勉强越是烦躁，一道冷汗从额上流下。
坐在桌边悠闲吃葡萄的方绝问：“你怎么了？看你今天送阿言回来后状态就不大对劲！”
叶辰轩自然状态不对，只因今天菩提仙竟然只找了锦言一人去修佛，回来的路上看见东湘和十九，两人告诉他菩提仙没叫他们，他的心就开始不宁了。
他什么也不说，走下床就要往门外走。
方绝问：“你去做什么？”
叶辰轩本不想与他解释，但知道不说清楚，他很可能会刨根究底还会一路跟随他，道：“我去找小言。”
“不是你把她送到菩提仙那里的吗？”
“是，我过去看看她。”
“哦，那我也要去。”
对此他没说什么，如今方绝是他的坐骑，有方绝在他可以不用御剑飞行。
方绝的原形是一条可大可小的泥鳅，变大以后若不仔细看很像一条威武的黑龙。叶辰轩驾着“黑龙”来到菩提仙的寝院。
菩提仙一大早在院中祈祷妖帝千万别来，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锦言的魅术是狐妖红绡教的，而几乎所有佛修都知道红绡与无念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刻骨深情。他是有目的地送锦言去无念那里，然而无念会做些什么便不好说了，估计举止会很亲密，毕竟当年的许念是下定决心不顾世俗的眼光要娶狐妖红绡的人，也是为了红绡才遁入空门。论指导锦言看破红尘的人，找不到还有比无念更适合的。
但凡自己担心什么，很有可能担心的事就会成真。就在他不停的内心祈祷时，叶辰轩从“黑龙”背上跳下，见锦言果真不在，问：“菩提老儿，小言呢？”
菩提仙摸摸脑袋，假装镇定道：“我说小言去出恭了，你信吗……”未说完，心尘神剑架在了他衰老的脖子上，叶辰轩冷冷道：“说实话。”
菩提仙捏了捏心尘神剑，想将剑锋偏离，结果剑更加靠近他的脖子，心想还能扯什么谎，对面的人道：“老实交代，本尊的耐心有限。”
伪装人修时，他很少自称本尊，但锦言不在他又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就会这样。
纵然菩提仙是上仙却也不敌他，差点给他下跪道：“我送她去了无念那里。不过你放心啊，无念虽然喜欢红绡，但是小言是小言，无念不会将她当成红绡的，况且这已经是曾经的感情了……”未说完，见叶辰轩眼神更冷，心道，菩提仙啊菩提仙，你好歹是个上仙，怎么傻的偏偏提些不该提的，什么红绡啊喜欢的这就不该提。
求生欲极强的他道：“放心，无念是个看破红尘的人，我让小言去他那里是让她去看破红尘的……”
面前人眼神更加冷，连剑身都散发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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