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瞬间失了力气,转而顺从地贴合于火焰之上,唯紧阖双目,死咬牙关,不让这莫名的情愫剥夺理智。
可包裹她的“火”就要将理智之弦烧断,离朝双手颤抖,多么想触碰伏于怀中的清寒,但万不可,一旦触碰必然会沉醉,沉醉了就再无法离去,会想霸占,霸占她的全部。
不可,万不可。彼此气息融又斥,彼此心意碰又离,唯“不可”二字始终同一。
然,天公端会捉弄人,一阵狂风大作,吹得网囊犹如一片残叶,欲脱离树枝,投入天空怀抱。
悠荡翻腾之际,离朝本能地抱紧了怀中人。刹那,弦断。
待风止,网囊归于原位,轻轻悠荡,好似摇篮,要将囊中人哄入梦乡,陷于疯狂,再无法冷静。
一人已睡,一人依醒。
离朝紧抱着君姑娘,下颔抵于她的肩膀,眼神有些迷离,目光凝视着那为雪丝半遮半掩的玉耳,小巧可爱又涂抹着嫣红,为何如此诱人?
心尖作痒难忍,遂悄悄靠近,吐出的气轻轻拂起雪丝,她闭上眼,唇瓣触上温热的耳垂,轻抿。
“离朝!”
饱含羞怒的两字乍响,离朝猛地睁开眼,理智回笼的瞬间她心里咯噔一声,抱着君姑娘的手渐渐松离,携着轻颤。
“君姑娘,我……”
“我不愿听你解释。”
她生气了。
明明现下她们甚是亲密,无有间隙,可离朝却觉得君姑娘离自己好远。她害怕,想要强硬地禁锢她,可是怎能如此。
若如此,必将伤害到君姑娘,离朝宁愿自己死去,宁愿再不能见她,也不愿伤害她。
攥紧拳头,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什么都无法改变,也无法抹去挽君衣心中的羞怒,以及那些许失望。也许是她期望太高,期望离朝能一直尊重自己,期望她能够耐心等待自己做出选择。可惜……
“哎呀,对不起啊二位,我这就放你们下来!”
突然,底下传来声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然她们皆是心不在焉。
声音落下后无多久,网囊渐渐落到地上,网中的二人得以解脱。解脱之际,挽君衣就与离朝保持很大的距离,且神色冷漠,充满疏离。
而离朝低着头,伫立原地不动,拳头攥得死死的,心中满是苦涩与后悔。
“哎呀~对不起啊两位姐姐,我本是要捕兽的,没想到这荒山会有人来,还恰好中了我的陷阱。”
一个小姑娘跑到她们面前,她头发发着卷,将脸遮了大半,让人瞧不清神貌,又身材娇小,宛如一只小绵羊,不过她腰间佩戴着一把极长的直刀,气息又半露半藏,让人难以小觑。
“嗯?两位姐姐可是吵架了?”
“……无事。”挽君衣应了声,旋即又言,“此事姑娘也无需在意,告辞。”
说罢,她迈步即走,并未支会离朝。
小姑娘挑了挑眉,望着其渐行渐远,少时转头看向还傻站着的姐姐,随意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因怯惧过错而失去珍宝,追悔莫及啊~”
音未落,一阵风掠过,卷毛飘,目之所及再无人影。
她轻笑,伸了个懒腰,去将网收好。
……
“对了臭道士,你怎会跑来这里?”
颜彩漪与心上人十指相扣,步伐轻快,正往山下走,突然想起这件事,遂有此一问。
“在集市发觉可疑人的可疑行踪,便跟来瞧瞧。”翦瑀目视前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闻言,颜彩漪眨了眨眼,微微蹙眉,不确定道:“你跟着的人莫非是我?”
“不然呢?”
“是你跟着我……莫非我与淫|贼斗武时你就在一旁看着?”她变了脸色,有点害怕又不敢置信。
“这如何可能。”翦瑀看向她,见其脸色差,知其在瞎想,于是停步,再度将她拥入怀,却并未交颈,而是直视她的双目。
“我若见你与人斗武,怎会袖手旁观,又怎会忍心看着你中那毒,为淫|贼调戏?”
“那……”她自是信他,只是臭道士的出现实是巧妙……
“我发觉跟着的人是你后便不打算再跟,因为你之前又诬陷我为登徒子,我是怕了你,也不想你再扰乱我心。可终究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偏僻之地,毕竟这几日望青山鱼龙混杂,实是让人难以心安。”
稍顿,他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接着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般继续说:“于是我就去寻你,与来往的人打听了一番才找到你去的那座山,又寻声找了许久才找到你,结果就见那混蛋要轻薄你。”
说到最后,翦瑀冷了脸,目中冒了火,而这落于颜彩漪眼中,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当即唇一送,与他又一番缠绵。
末了,翦瑀与她的额头相抵,轻笑:“你怎得如此喜欢亲吻?”
“你不也是?”她媚眼含春,唇角的笑可是勾人心魂。
翦瑀可是想溺死在这笑里,心下真的想娶她,让她永远为自己所有,可惜自己亦为女子。他不知怀中人是否介意,左右等她再爱自己一些,兴许她就逃不掉了……
察觉到邪念,他闭上眼,心上的钟已是破了一个洞。
“臭道士?”
“无事。咱们继续走罢。”翦瑀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复又行起路。
颜彩漪有几分疑惑,不过无有太在意,左右早晚会了解到他的所有,现下他已答应会来提亲,倒也不必再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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