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睿哦了一声，倒是张梦德问：“干嘛去啊？”
“哎呀，”白天曲还没回答，张思睿就赶张梦德，“你管人家干嘛去，快去把脏衣服拿下来我洗，”接着又朝白天曲说：“快去吧！”
白天曲笑了一下，走了。
出去一眼就看到迟秦的霸道停在他家门口，对面的黎大姨正笑眯眯地站在车窗前，跟迟秦说话，白天曲过去叩了叩副驾侧的车窗。
玻璃摇下来，迟秦说：“上来吧，门没锁。”
黎大姨似乎有些意外，怔了一秒才问：“你等的是天曲啊？”
“嗯，”迟秦一副好脾气，“我跟天曲以前是同学，跟他谈点事。”
“哦哦，”黎大姨露出恍然的笑容，“那快去吧，哪天再来姨家玩啊！”
迟秦笑着点头，摇上车窗，发动车子，开了五十米才大大松了口气。
白天曲被他惹笑：“我还以为你应该很擅长跟阿姨们聊天呢，那么开心！”
“哎！”迟秦无奈，“哪敢不开心，全中国最有精气神的人就她们了。”
“夸张了吧？”
迟秦摇摇头，不欲多说。
白天曲想起昨天张思睿跟他吐槽，这街上的阿姨们比他爸还操心她嫁人，有对象吗，什么时候结婚啊，今天问了睡一觉跟失忆一样，第二天碰到还要问，又不是变魔术一晚上就能变出个老公，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人跟我说这镇上的人，特别是中年女人，最大的兴趣就是碎嘴子，别人家的事别人还没怎样她们先替人开始发愁。”
迟秦一脸赞同：“小地方就这样，都闲的。”
说着把车停到路边，问：“我去买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天曲往外看，前边的路两侧摆满卖菜的地摊，应该都是附近的农民，有的面前就摆了几把小葱，几个黄瓜。
“不吃葱和内脏，其他的听你安排。”
“成，”迟秦侧身手伸到后排，拿起个竹篮，下车。
白天曲继续坐在车上，迟秦拎着竹筐往前走，左右看看，然后在某个摊位前蹲下挑拣。即便是半蹲着，他的脖颈和后背仍然挺拔舒展，让他看起来跟四周的其他人像处在两幅画面。
但再一看，却似乎又诡异的和谐在一处。
大概十多分钟，迟秦回来了，把篮子放到后备箱，说：“今天的牛肉很好，胸脊肉可以做牛排，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啊，”白天曲作为蹭饭的自然不会有异议。
“那配什么酒？波尔多，艾米塔基，巴洛萨西拉，还是巴洛罗？”
“天呐！”白天曲咽了咽唾沫，“别说了，再说口水都要出来了！”
上次提到邺水镇沿邺水河成丁字布局，镇上差不多百分之99.99的人口都分布在河南岸，更详细一点，其中八成的人都住在下邺水和驼街。
是以当迟秦从某个路口左转到河堤，上邺水河大桥往对岸开时，白天曲震惊了：“你家在对面？”
“嗯，”迟秦转过头看他，“很意外吗？”
很意外。
在白天曲有限的印象中，对岸就是自来水厂，还有去花云的路，其他地方多是高山，开发不易，所以邺水镇都是向东、西两个方向**。
“和你父母，还是一个人？”
“我一个人。”
白天曲仍然好奇，却没再问，反倒是迟秦又解释了一句：“这边虽然不太方便，但是清净。”
“嗯，挺好的。”
下了邺水河大桥，再走几十米下主路，顺着河流的方向开差不多两三百米，然后一直爬坡、爬坡、爬坡。山路两侧都是高高的树木，宽度还行，但水泥都没铺，只路面撒了石子，勉强能开个三十几码。坐在车上能清晰听到轮胎碾过石子儿的声音，白天曲默默拉紧车顶上的把手。
“这太考验车技了吧！要是会车怎么办？”
“开习惯了就好，”迟秦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这条路平时只有厂里的货车和我走，不怎么会车。”
刚说完，迟秦就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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