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骚的脸总让人忘记他已经是一个奔四的人了,而天之道离开道域之时,风中捉刀已经出生了,说不准连刀都可以握住了。
“你烟里到底是什么药。”风逍遥探头过来问道,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很想问,但是很对时候都不确定是问还是不问为好。
云伏虞眨了下眼睛。
什么药啊……
当然是——
亡命水。
这对他人有奇效的亡命水,在他这里也不过是被改了些许配方比例用来压制情绪波动的玩意罢了。第二代亡命水能够操纵人,修改一下几位药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一看你抽烟就知道你身体又出问题了。”风逍遥抹了一把脸,“你身体的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吗?简直比道域武功的后遗症还要麻烦。”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这一次老大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放过小云。
云伏虞吐出一缕烟气朦胧了面容,藕色的唇微启:“万事总有代价。”只是什么时候来的问题。
“你真是,都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云伏虞说道,“多说无用。”垂下的眸掩住思绪,落得一片狭长的阴影。
那一年,他在中原遇到了莫离骚,那一场他本不会输,但他却输了,明明在功力上占尽优势,却输在了所谓的招式上。
也是那一年,他才知晓为什么上一代太吾传人要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来摧毁太吾,不惜用自己的命替一把剑陪葬。
完整的伏虞剑,剑柄留存太吾至纯至净的力量,而剑身中却是秽邪的相枢之力。
血不染的那点邪气如何与相枢积累的恶意相比。
“小云,如果,我是说如果啦,老大和我都没能离开地门,你会不会愿意出手相助王上啊。”风逍遥五指紧紧攥着酒壶,眸中一片认真,他是真真实实想要知道这回答到底是什么。
云伏虞转了头那双不似人的金眸平静地看着风逍遥,安静了良久才回答道:“我不是出手相助了吗?”
风逍遥噎了一下:“不是这种啦。”
“也许,可能,再说吧。”云伏虞抿了下唇淡淡道,烟斗那一端敲了敲车厢内的香炉顶端,“如果我感兴趣的话。”
“要什么样的事情你才会感兴趣啊!”风逍遥简直头大,这感兴趣真正是最麻烦的一种条件了,就像那什么救命水,再想天下风云碑,嗯?这样想起来还是有迹可循的,超凡的医术和绝对的武功。
这样看起来,地门还是可以有兴趣的,毕竟狼主,藏镜人,独眼龙,都在。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个人——缺舟一帆渡。
“别这样看我,我对打赢过的人没什么兴趣。”云伏虞给了风逍遥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便合了眸子闭目养神。
通常是这样没错,但是赢莫离骚是真的一点成就感都没。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打那一场。
中原大部分所在都已经在广泽宝塔控制范围之中,俏如来的计划是拆除中部的宝塔来断绝地门对中原大部分地区的控制。
但是这样的计划与云伏虞无关,他需要做的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那就是——救人。
如果他们没能在钟声响起之前离开,那时才是他该出手的时候。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甚至比他们深入腹地的还要危险。
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影响。所有的人都在地门大智慧救赎范围之内,六个时辰恐怕不会像俏如来说的那么简单,他们墨家人总是那么黑心肠黑心肝。
云伏虞提着烟斗垂着眼眸看着俏如来,以及苗王苍越孤鸣,然后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这两个人啊。
真是两个**烦。
“医师先生,有什么建议吗?”俏如来微笑着说道,琉璃眸子中倒是真情实意。
云伏虞双眸一眯,双唇间哼出一道气音:“不比墨家矩子智谋,不过是要劝你一句,别让我有机会动手。”
“医师。”苍狼咳了一声。
“哈,”云伏虞轻笑一声,手中烟斗一转,“要小心啊,我只救得回一个人。”
俏如来眨了下眼:“嗯?医师是否身有抱恙,俏如来观前辈脸色不佳。”
“嗯,孤王听军师说起过,医师天生体弱,最好少动武。”正当伏虞不知要怎么解释这个脸色不佳时,倒是苍狼开口解围。
“天生体弱,这是他的解释?哦,那王上可以判军师一个欺君之罪了。”云伏虞抿了下唇,金眸闪烁笑意,对着烟嘴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在笑声中如云雾扩散。
但到底是何原因,直到几个月之后俏如来和苍越孤鸣方才知道。
俏如来的布局抓准了地门广泽宝塔建造的重要关窍,以及地门大智慧以为中苗会直取光明殿的想法,破塔行动可以说一路高歌猛进。
而至始至终,云伏虞都没有再从他的雕车上下来,绣着孔雀纹的车帘由玉勾挂起,他就靠坐在车架的边缘,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指尖轻敲金色瞳眸沉如静水。
这种事情,多少都是要依仗艺高人胆大才会去做。
地门钟声第一响是关键,而第二响何时会响起更是关键。
他在等,等第一声钟声响起,然后在等第二声。
“又在浪费时间了。唉,什么时候也能睡到饱。”
自言自语的话刚落,地门钟声乍然响起。五十里的范围,他所在地恰好是边界,虽能隐约听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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