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回房之后,在被窝里哭了很长时间。
乐珠坐在榻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承受着魔音入耳,真是万分痛苦。
翌日清晨,一夜没睡好的乐珠无精打采的收拾东西,伺候陈萱洗漱。
二人收拾妥当下楼,岳渊渟已经领着训练有素的侍卫在外候着。
一行人准备离开悦来客栈。
昨天拆穿陈萱后,周博瑾就安排人赶快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乐珠顺理成章的从经济单人间搬到了豪华双人间,走起颠簸的路来,总算舒坦些了。
马车内,陈萱频频掀帘子,向外张望。乐珠趁机补眠,没睡一会,冷不丁肩膀挨了一下。
只见顶着两个红肿的熊猫眼的陈萱神情激动的对她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乐珠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双眼透着兴奋:“昨晚的剑穗,你替我送。你是博瑾哥哥的丫鬟,你给岳渊渟送东西,别人便不会以为是我送的,如此一来,我的名节就不会受损了。”
乐珠听的满脸问号,这郡主搞错重点了吧,这是谁送不送的问题吗?
这是人家收不收的问题啊!
她问出心中疑惑:“奴婢去送自然没问题,只是即便我豁出了名声去送,您确信岳侍卫一定会收吗?”
陈萱一脸理所当然:“自然,你不是说他心里有我吗?”
“你去送剑穗,于我的名声无碍,博瑾哥哥便是知晓了,我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岳大哥再无任何顾虑,若是真的心悦我,哪有不收的道理呢?”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乐珠惊得目瞪口呆,恨不得掐死之前多嘴的自己。
“怎么,你不愿去?”
陈萱看出她的抗拒,脸色立刻冷下来,双目淡淡的看着乐珠。
一向平易近人的郡主拿出了从小养尊处优的气势,压得乐珠说不出拒绝的话。
“奴婢不敢。”
昨晚周博瑾的威胁似乎仍在耳边,乐珠脚底板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凉气,直窜脑后,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她苦笑,当三等丫鬟的时候,整日和抹布扫帚打交道,嫌干活累,嫌钱少,一心想往上走。
可是真的走上来了才知道,原来贴身伺候主子换来的不是轻松,而是心灵上的压迫。
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乐珠接过陈萱手中的剑穗,到了午时用膳的时候,毅然决然的下了马车,直奔岳渊渟而去。
“岳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英姿勃勃的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目光灼灼的环视四方,乐珠被他气势吓得不敢造次,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格外心虚。
岳渊渟低头扫视她一眼,不动,“何事?”
乐珠走近了些,低声道:“关于郡主的事。”
岳渊渟漆黑的瞳仁转了转,面色冷淡:“没空。”
乐珠抬头仰视面前惜字如金的少年,哀求道:“就一句话,保证不浪费岳侍卫的时间。”
岳渊渟这次连看都没看乐珠,低沉的嗓音传来相同的话:“没空。”
乐珠不放弃的软磨硬泡,郎心似铁的男人缺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她恼了,咬牙切齿问道:“岳侍卫确定不下来吗?”
这次男人连没空两字都没了,直接不理她。
哔了狗了,这人也太高冷了,连发挥的余地都不给她。
乐珠决定豁出去了。
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比起主子生气,岳渊渟生气那都不是事。
刹那间,只听安静的路上传出一声嚎叫:“什么?岳侍卫您竟然喜欢元宝?!”
沉着冷静的男人仿若未闻,丝毫不受影响,依然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他以为没人会信这样的鬼话,没想到一低头,竟然看见周围侍卫震惊的目光。
他顿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当事人元宝,却见元宝一向白嫩的面庞此刻通红,眼神里满是恐慌和害怕。
平静的面庞瞬间龟裂,岳渊渟脸色黑如锅底,飞快的翻身下马,阻止了乐珠的嚎叫:“闭嘴!”
乐珠立刻安静如鸡。
岳渊渟此生都没有见过这样奇葩的女子,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乐珠没急着回他的话,大声自言自语道:“哎呀,您是说元宝办事麻利,招人喜欢啊,原来是我听错了。”
此话一出,岳渊渟感觉身上灼热的视线顿时减轻许多。
乐珠讨好的笑笑:“岳侍卫见谅,我刚才那么说也是事出有因,您说你要是早点下来,不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了嘛。”
岳渊渟皱起的眉头渐松,声音依然冷的像冰碴:“别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昨天那个剑穗,您忘记拿了,我今天是特意给您送来的。”
“那剑穗,我没说要收。”
“哦,这样啊,那您今天正好收了。”
岳渊渟气笑了:“昨夜不收,今日也不会收。”
乐珠萎了,这货太坚定了,插诨打科也骗不过他,这下可怎么办。
她试探问道:“真的不收吗?”
岳渊渟坚定点头,双目防备的盯着她。
乐珠被盯得有些脸红,轻轻摇摇头,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郡主原本说,这剑穗是表示歉意的,前些日子整天缠着您,给您带了不少麻烦,如今她幡然醒悟,觉得自己做的十分不对,痛定思痛以后不再骚扰您。
这剑穗,就当是个小礼物,代表她的歉意。您若是收了,郡主保证以后绝不再给您找麻烦。可若是您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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