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乐珠低声呵斥,他一动,药差点撒偏。
岳渊渟今晚是真被她打败了,听她呵斥,果然不敢再动。
“你以前是不是也从不上药?”
一片沉默。
得不到回答,乐珠忍不住抬头,入目便是岳渊渟线条冷硬的下颌线,薄唇紧抿,狭长的眼眸中一片寒光。
“生气了?”她含笑问道。
良久,才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你一个女子,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不害臊吗?”
“这有什么,”乐珠好笑,“我才多大,还没发育呢,有什么可害臊的。”她例假今年才来,胸前坦荡一片,论规模,说不定还没有岳渊渟的大呢。
“……”
“……便是如此,”岳渊渟看她乌黑的发顶,头一次多管闲事,劝起人来,“行事也要顾虑自己的名声,此等大胆之举,还是少做为好,否则……恐于你将来不利。”幸亏今晚遇到的是他,若是换个德行有亏之人,把此事张扬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哟,难得你说这么多话。”乐珠稀奇的看他,这厮向来惜字如金,还是头一次嘴里蹦出这么多字。
“……”就知道跟她说这些没用!这女子向来大胆,什么时候把名节放心上过。岳渊渟喉头一哽,气的再次抿紧了唇。
“行了,别气了。”乐珠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懂得收敛。这不是被你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岳渊渟气笑了:“我早说了不必管,它自己会好的。”
“那怎么行?”乐珠恼了,手上用了力气,使劲掐了掐他的胳膊,“你这么大的伤口,不去管它,万一感染恶化了,只会更严重。”
她埋怨道:“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要不是前两天你救了我们,我才懒得理你,费口舌不说,还不让人睡好觉。”
胳膊上传来痒意,仿佛猫儿抓一般,岳渊渟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反驳,听她继续抱怨唠叨。
“你晓得劝我,让我顾虑将来,那你呢?怎么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你也就是仗着底子好,可劲造。”
她想起上辈子小时候,也是从来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后来工作天天加班熬夜,一下病倒了,整整住了一个月的院。
病好后,她才开始对身体重视起来,两年一体检,每天抽空锻炼,平时有个什么不对劲赶紧往药店医院跑,这才苟到了三十。
思及此,她再次温声劝道:“你再这么作下去,迟早有一天身体要造反……”
寂静的走廊只有女子轻柔的絮叨,岳渊渟面色冷淡,静静盯着她,昏黄烛火下,少女发丝有些凌乱,头发散落在肩膀,遮住了半边侧脸。她低着头,五官看不清晰,只有长睫微微颤动,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不难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必然是眉眼弯弯,笑容可掬,一如往常一样。
“好了吗?”长时间的沉默,导致岳渊渟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等下啊,马上好。”乐珠挽了两个结后,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满意的抬起头,笑道:“怎么样,比你包扎的好吧?”
果然是这样的笑容,平静的瞳孔微微波动,岳渊渟抬起胳膊,待看见大大的蝴蝶结时,瞬间脸黑了,他挣扎道:“……不能系死结吗?”
“那怎么行,过两天还要换药的。”乐珠忍住笑意,表情严肃,“你袖子拉下来,没人看得到。”
只能如此了,岳渊渟认命的放下袖子。
总算完事了,乐珠松一口气,弯腰捡起烛台,困意袭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那我回去了,你注意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
圆圆的杏眼此刻半眯,一片水光盈盈,显然是困极了,岳渊渟看着,冷硬的面庞不由柔和几分,心头罕见起了一丝怜惜,轻点头道了句嗯。
乐珠已然听不见了,甫一回屋,她便一头栽在桌子上睡熟了。
翌日,天尚未拂晓,门外元宝就开始催。
乐珠一把拉开门,尚带着几分起床气,怒道:“天不是还没亮吗?”
元宝面色通红,兴奋道:“岳侍卫找到少爷留下的记号了,就在不远处,叫我们快些下来。”
找到周博瑾了?乐珠大惊,知道这是大事,不敢耽搁,忙不迭应了。
屋里陈萱也听到了,二人加快速度,不过半刻钟,便收拾妥当下楼来了。
客栈外,停着两辆马车,外罩丝绸,镶金窗牖,丝毫不逊于之前的豪华马车。
乐珠眼都亮了,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屁股,欣慰的留下两行泪。
岳渊渟正驾马在最前方,看见乐珠小动作,视线停顿了一会,又很快离开,转头对着陈萱道:“请郡主上车罢,少爷就在城内,片刻便到。”
陈萱眼神颤了颤,即便是现在,听见岳渊渟的声音,她仍然心有波澜,这样俊朗非凡气度出众的男子,如何不让人心动呢。
然而一想起那晚他无情的话,她心就凉了下来,冷冷点头,带着乐珠上了车。
乐珠掀开帘子,先扶着陈萱进去,随后自己进了马车,一屁股坐下去,身下垫子微微反弹,柔软舒适,她兴奋地睁圆了眼,脸颊两侧晕开酒窝。
陈萱看她表情,忍不住抿唇笑了,道:“你这丫头虽是个小丫鬟,倒像主子一般爱享受。”
这话没什么恶意,就是一句调侃,乐珠不生气,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某名人说过,爱享受,乃人之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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