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庆,东兴楼热闹了一整日,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不过几千个客人,最终也只有一个抽中了超级锦鲤,是个家境贫寒的年轻学子,周博瑾极是欣慰,和人交流一番后又送了好些东西。
至晚间,等人稍少些后,他领着几个管事上了三楼,单独留了张大桌子,点了许多菜。随后吩咐乐珠、周行、岳渊渟等人落座。
众人今日开心,也知道周博瑾一向脾气好,都没有拒绝,一桌子人围在一起,气氛极好。
周行看看满桌子菜,蹙眉道:“少爷,点这么多,恐怕用不完吧?”
乐珠正兴奋地摸着筷子准备夹红烧肉,听见周行这话,撇了撇嘴。
吃你的吧,操那么多心。
周博瑾和岳渊渟听见这话,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乐珠身上,随后相视一笑。
几个管事不解其意,见他并不在意,于是也不劝了,待周博瑾动了筷子后,纷纷落筷。
乐珠先夹了几块肉,红烧肉肥而不腻,软嫩易嚼,好吃的她舌头都要掉了,开宴不过片刻,一盘红烧肉已经全进她肚子里。
周行等人看的愣愣的,筷子速度便慢了下来,看乐珠一盘又一盘的吃,总算明白周博瑾和岳渊渟那笑是何意了。
因知道岳渊渟和乐珠定了亲,众人极默契的让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岳渊渟一杯又一杯的给她倒水,乐珠边吃边道谢。
王管事看着,忍不住翘起唇角,和李管事耳语:“想不到岳侍卫还挺会疼人的。”
李管事道:“瞧他那眼神,我可从没见岳侍卫这样温柔过,啧啧。从前郡主追在他屁股后头,殷勤小意,都不见他有半分动容,乐珠这傻丫头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难道是因为郡主不够能吃?”
李管事:“……”
桌子上的菜换过一轮,几个管事开始敬酒,乐珠是女子,这酒敬不到她这里来,她只能干看着。
敬过周博瑾,众人又开始敬岳渊渟,表面是敬佩他今日之英勇,实则在打趣他和乐珠定亲一事。
“岳侍卫,我敬你一杯。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小小年纪,人生大事就解决了。”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乐珠:?
岳渊渟轻笑一声,举起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白瓷杯子,仰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凸起的喉结微动,杯子便见了底。
乐珠被这诱人的男色晃花了眼,竟忘了反驳。
喝罢,他低下头,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定定看向她,冷硬勾人,英挺鼻梁下,薄唇抿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晃了晃酒杯。
乐珠一瞬间烧红了脸,侧过头不知所措:“王管事要这么说,我可比岳侍卫更英雄,我也敬你一杯!”
王管事和李管事噗嗤噗嗤笑出声,这乐珠被岳侍卫迷得五迷三道,居然胡言乱语起来。
他摆摆手:“女儿家,少喝些酒。”
美色上头,乐珠已神志不清了,举起酒杯便道:“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我干了,你随意!”
话落,她一仰头,一口把杯中酒喝得一干二净。
众人来不及阻拦,眼见酒杯空了,岳渊渟赶快站起来,看她依然站的稳当,微松口气。
周博瑾笑着骂:“这疯丫头……岳侍卫,你先将她送回去吧,省得她一会耍酒疯。”
岳渊渟也有此想,低头对乐珠道:“走吧?”
乐珠被酒一冲,脑袋清醒了些,知道自己失了态。见几个管事一直戏谑的看着她,巴不得赶快走:“好。”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走到二楼,正巧和几个歌姬碰了面,其中一个便是上次过生辰见过的夏姬姑娘。
乐珠奇道:“她们来做什么?”
送她下楼的小二道:“乐珠姑娘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自然是唱曲助兴啊,不然为何要将你打发走。”
乐珠:……怪不得剥削阶级舍得给她放假。
出了东兴楼的门,外间天色已经暗了,二人走在长门街上,一时无言。
乐珠酒劲上来,头有些晕,竟不合时宜的问道:“听程亓步讲,你父母都是被突厥人杀死的?”
岳渊渟沉默了会,才道:“嗯。”
她叹气:“怪不得你如此恨突厥人。”
“他们该死。”他眸光一暗,冷硬的面庞愈发狠厉。
乐珠:……
“也不是所有突厥人都该死吧……”
岳渊渟眼神一沉,负手看向远处,“为何不是?若非突厥人频频作乱,我父母如何会去世。若是他们不来边疆烧杀抢掠,如何会有那么多惨剧发生。我此生目标,便是为父母报仇,等三年之约过了,我便去突厥。”
“或许杀不尽所有突厥人,”狭长的眼眸微眯,他淡淡道:“但足够我报仇了。”
乐珠大骇,看他神色不似说笑,呆滞了一瞬。
他竟要用余生去报仇吗?
何苦呢?
她心尖密密麻麻的疼,既心疼他的经历,又替自己苦涩。
他的未来里,果然没有她。语气低落下来:“你这样,效率太低了,而且不是所有突厥人都有罪的。”
岳渊渟沉默。
这些他知道,可是除了这样,他还能怎样报仇呢?
谈话戛然而止,乐珠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念一动,忽然道:“等我一下。”
脚步顿住,他站在那,看她飞快的跑到街角一个铺子中,往里看,是个书铺,里头人头攒动,很快便没了踪影。
半晌,她才喘着粗气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本书。
“人太多了,排了好久的队。”她把书递给他,头中一阵晕眩,“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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