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怔怔地抱着她,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怀中的人安详地闭着双眼,仿佛甜蜜睡去。
是的,她一定只是想睡一会儿,睡够了,她就会醒来了。
这么想着,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地上,俯**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泪水滴在她的鬓角。
再次抬起头,眼中已然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仇恨,在那仇恨深处,是被掩藏的浓浓哀伤。
樱井玥曾经告诉过水门,这个禁术施展过后,被施术者虽然会伤势尽去,可依然十分虚弱,不能再参与战斗,透支体力,否则轻则昏迷,重则丧命。
可现在的水门,只想疯狂地杀尽敌人。
刺眼的光芒已消失,水幕也早已被蒸发殆尽,水门缓缓走向前方,看着巨兽肆虐的岩忍阵营,手掌一翻,苦无入手。
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那些正在拼命和巨兽搏斗的岩忍哪还有精力应对水门的突袭,金光闪过,一个个震惊倒地,死不瞑目。
可仅仅杀了二三十人,体内的透支感便占据了主导,水门牙关紧咬,强逼着自己继续杀敌,却终究力不从心,脸色苍白地闪身到樱井玥身边,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岩忍那边,人数已锐减大半。
眼前一片模糊,深深的疲惫感袭来,心脏超负荷工作,有种濒死的错觉。
他的身子晃了晃,无力地倒了下去。
“水门!”
水门最后听到的,是自来也的呼声。
援兵,到了吗……
视野被黑暗占据,在那黑暗之中,一个巧笑嫣然的脸庞缓缓浮现,那是他的爱人,他此刻唯一的执念。
玥,我是不是,也要来陪你了……
幻境破碎,一切归于寂静。
……
“水门,你看,下雪了呢。”
“快进屋,别冻着。”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好美啊……”
“都说了快回去,你还在感冒。”
“不要,我喜欢看雪,我就要在这待着。”
“想看雪,等你病好了再看。”
“我已经好啦。”
“明明还在发烧。”
“哎呀,低烧,不要紧。”
“听话。”
“那……不如你亲我一下,我就回屋去!”
“好。”
吻落在她额上,泪水同一时间滑落。
玥……
玥!
木叶医院里,水门猛地惊醒,翻身坐起,急切四顾,想要找到梦中的那个人,可看见的,却不是那人的背影。
夏音转过身来,冷冷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像是刚哭过。
水门急切问道:“玥呢?”
心中始终不愿相信那个结果,他只倔强地认为她是睡着了,还会醒来。
“死了。”
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手脚冰凉,心跳如擂鼓,声音冲上脑海,在大脑中一次次炸响。
不可能的……
夏音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几乎咬牙切齿般地,再次说道:“经过三代大人的确定,她已经死了。”
死了,而不是牺牲了,因为在最后一刻,就算她杀的是岩忍,那也只是为了水门一人,她依然是木叶的叛徒。
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不可能死的……”喃喃自语一般,水门呆在原地。
“她的尸身在混战中也已遗失,没有墓地。”
水门如坠冰窟,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又好像在身体中四处奔腾,撑得血管生疼。
这感觉,就像置身噩梦之中,无法苏醒。
水门咬紧牙关,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面上露出一种深切的痛苦之色,和茫然。
茫然,失去了玥的他,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生活,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一向智慧过人的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看到这样的水门,夏音也稍微放缓了语气,但周身的气息依然冰冷,“我在平鹤丘上为她立了衣冠冢,要想看她,就去那里吧。”
说完,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水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床,怎么出的医院,怎么来到木叶东部的平鹤丘,她的墓前。
“樱井玥”。
当他看到墓碑上刻着的这个名字时,意识好像才回到了身体里。
樱井玥,樱井玥……
这是他此生唯一挚爱的名字。
向来不相信鬼神轮回之说的水门第一次想要见到鬼,第一次想要快点去到可能有她在的来生。
从来滴酒不沾的他开始酗酒。
木叶的人私下里都说,在那场战争中死去的叛徒带走了另一个曾经坚毅强大的灵魂。
所有人都觉得不值,甚至荒谬。
一个叛徒,死便死了,大快人心,以水门对木叶的忠诚,不该如此。
可只有水门知道,她该被刻入慰灵碑,该被木叶铭记。
也只有他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水门不理,他不理所有的流言蜚语,脑海中只有曾经的玥的音容笑貌。
玥说过,她喜欢喝酒,喜欢喝醉的感觉。
原来喝醉的感觉是这样吗,明明一点也不舒服。
只有越来越深的思念,和几乎淹没了灵魂的自责。
说好的不会再让你受伤,会好好保护你,结果,还是你保护了我。
以生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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