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百善庄倒是宁静,许是被自己吓怕了,魏庆林与段英红二人再未有所行动,百无聊赖之际赵羽寻了处最高楼在屋脊顶上盘膝而坐,支腮望月,想着自家公子打发时光。
不知不觉便是个把时辰,正抿唇低笑,忽察背后劲风袭来直奔咽喉,赵羽猛然后仰,这一剑直擦发顶险险避过。
剑势难收,须臾间那黑衣人飘身至赵羽身前,赵羽猛然轰出一拳直奔人下颚处,黑衣人反应极快,不等那拳落实便侧身一滚,滚下屋脊,半空中拧身停住翩然落于屋檐一角,单足而立。
“来者何人?”
也早已趁机起身,赵羽稳稳立于屋脊之上,冷声喝问,黑衣人眸带笑意却是不答,剑锋一震,直奔赵羽咽喉而来,杀机尽显。
赵羽略一迟疑,并未出刀,只待人近前,以双指敲于剑身将剑锋震开,趁人空门大露之际,腾身而起一拳当胸砸下,虽招式简练,却拳风凌厉霸气尽显。
如此重拳,黑衣人只得收势疾退,足下一点顷刻滑出数步之遥,轻巧落于院中方得避开那狠厉一拳,赵羽却不肯放过,以拳带身飞扑而下,不料对方早有防备,挽了个剑花,剑意呼啸而出,万点锋芒集结成网直奔面门而来。
莞尔一笑,仍不出刀,赵羽以拳脚相迎,仍是简练却总能将那剑锋震开,终有一剑避无可避,逼得赵羽疾退三步,一掌击于桂花树上。
黑衣人瞧出意图亦是不甘示弱,退于另一颗桂花树下亦是一掌震落满树飞花。
内力裹挟,花瓣攒射而出,与此同时一人挥掌一人仗剑,足尖一点飞身上前于半空之中,拳剑相撞皆是后退两步,两股洁白的花瓣亦是相冲炸开,内力一消四散飞扬,落得二人满身。
适才一对,都刻意敛去八分内力,倒也并未受伤,略停一息黑衣人仗剑再上,赵羽亦不多言一拳一脚尽是凌厉,招招直奔要害,黑衣人身法灵动剑术精妙,一时间竟打了个难舍难分。
相拆百余招皆未分胜负,终是那一剑刺来,赵羽顺势下蹲避开,以腿扫向黑衣人双足,逼得人腾身高跃而起,半空拧身一剑直冲面门刺下。
起身却是不闪不避,赵羽双□□叉身前,腕骨相叠以护腕处挡住这凌厉一剑,剑锋与护腕相交铮鸣阵阵,将剑刃格挡开来,下一瞬欺身而上,疾出一掌砍在人右手腕上。
这一掌并不重,只是正好砍在麻筋之上,右腕发麻长剑脱手而出,黑衣人反应亦快,凌空后仰避过那扯面巾的手,同时将那下坠的剑,一脚踢起数丈高,出手如电,欲扣那抓过来的手腕。
手肘下压击向人胸口,方躲过这一抓,赵羽亦是反手去扣人的手腕,潇洒落地,二人又开始以手相博,互扣手腕,皆是高手,速度极快,一息间来往数十下未分胜负,距离却是越打越近。
几乎已经贴到身前,赵羽警觉那被踢起的剑直冲人头顶落下,一惊之下分神片刻便被那黑衣人寻了机会,却也不压他手腕了,只陡然凑近在他颊侧一啄。
纵使隔了两层面料赵羽也是能察觉出这是一个吻,一时间方寸大乱,冷不防被人一把扣了右腕。
趁人脸颊爆红之际,黑衣人前压一步避了剑锋,右手往后一捞反手稳稳握了剑柄,架在赵羽颈侧,这才低低笑开:
“你输了。”
“公子……”
只被亲一下就满脸滚热,竟然什么都顾不得了,听了玉龙含笑的声线更是无地自容,羞赧之下只得低声道:
“您耍赖……”
“怎么,不许么?”
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吹了口那在自己面前飘摇的小刘海儿,忍笑得胸膛低低震动,想想适才的那一吻的确是赖了,但偏生对人就是这般理直气壮:
“小羽那刚猛的路数,最需杀气,不仅毫无杀意,连刀都不出,岂不是早晚都要输?”
被吹的刘海儿蹭的眼角犯痒,脸颊更是烧的滚热,都不敢看人一眼。
闻言不禁想起屈指将人剑刃弹开时便发觉剑未开刃,加之身形路数,怎还识不出来人是谁?
自那时起,便没了丝毫杀意,只是公子想扮刺客,便陪公子玩闹罢了。
既然如此,对一个丝毫不想赢之人,又怎会打得过呢?终是无奈一笑:
“对公子,怎提得起杀意。”
将剑刃往下压了半分,玉龙低低一笑,右手小臂借势结结实实压在人胸口之上,低头咬住人的面巾轻轻扯下,看着自家小羽爆红的脸,就忍不住的想欺负:
“那现在落入我手中,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被人逼得步步后退,直至脊背抵在那桂花树干上,撞得满树花摇曳,飘落满身香,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心跳的却是极快,终只得痴痴道:
“公子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颈侧架着的剑触感冰凉,纵使知道尚未开刃,那致命的咽喉处搁着此物,仍是紧张,勉强干咽一下,紧张之感非但没有半分缓和,反而使得心跳愈快,一下下撞在胸膛之上。
其实赵羽自己也不甚明了,究竟是因着那剑紧张,还是因着拿剑的人。
脸颊早已红了个透,一双眼眸却是澄澈的望着自己,月影昏暗却不难见那深邃乌黑的眼仁中满满当当只有自己一人。
没有一丝防备,只有满满的信任和纵容,如此任君采撷的模样,司马玉龙实在情难自禁,听得这一句都可以,心更是软作一池春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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