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奔波一日,那书又着实无聊,等着等着便睡了过去,玉龙一觉醒来便已是天光大亮,朦胧睁眼,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伏在床畔的人。
清晨柔软的阳光从缝隙间柔柔的落下,落在人的刘海儿之上,映的那缕发丝分外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触上一触,左右触手可及,玉龙静静看了许久,终是抬了手轻轻顺上那缕发丝。
细碎的发尾拂过人的脸颊,睫羽轻颤两下一向浅眠的赵羽猛然睁眼,目光中略有几分初醒的迷茫,玉龙莞尔一笑,瞧着人难得的迷离神情,心里软的不行,撑了床起身凑近几分一吻落在赵羽额角:
“怎么睡地上?也不叫我?”
“我错了……”
下意识认了错,赵羽触上人温软的目光,不知怎的就红了脸,别了眼低低道:
“公子睡得很……安稳,我不忍叫醒。”
看着人绯红的脸颊,玉龙便知那安稳二字,必然不实,只是瞧着人颊侧压得一片小小红印配上那软软的眼神着实有些可爱,也就不忍再问,只轻轻拨开那缕调皮的刘海儿轻笑一声:
“不叫也就罢了,自去歇着就是,下回不许这般不爱惜自己了。”
闻言怔愣片刻,一时间不知作何回应,玉龙已是起了身,赵羽也跟着站起,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便要出门取水给玉龙梳洗,却被玉龙唤住:
“我去就是,你再歇会儿。”
“公子,小香还未找到,我得早回百善庄盯着。”
动作一顿,对上人虽有点点倦色却依然明亮坚定地眼眸,玉龙沉默片刻轻叹一声,也不再留,只轻轻颔首任人出门去打水。
竹门一开,点点微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拂面而过,拂去最后一点困意,玉龙敛去那点复杂心绪,理好衣衫束发戴冠,待赵羽端了水回来后梳洗干净便似是不经意道:
“全富已供出了那药的来源,此案多半就是这两日的事了,今日便去驿馆歇息吧。”
一时间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茫然,转而便觉自己是痴了,赵羽一低头应声:
“是。”
一时间空气有些静默,玉龙看着人垂首低眸的站在自己面前,竟觉出一分失落的味道,略一迟疑,勾了点笑意问他:
“不高兴了?”
“没有。”
答得极快,玉龙一怔旋即失声笑了,却也没再问,纵使顿悟过来人心里也是喜欢的,也不能任着小羽这般白日辛苦,夜里还要一直给自己闹的不得安睡。
几人早膳后同去在百善庄中与五味会和时,五味已是熬了一夜,两眼满是血丝,看见玉龙赵羽二人同来,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浑都顾不得了一叠声的问:
“徒弟啊,赵羽啊,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魏庆林一直没出百善庄,小香是不是已经……已经……出事了?”
下意识护在玉龙身前,赵羽被人抓的手臂有点疼,却也能体会五味的心情,难得不与他计较只低声道:
“不会的,魏庆林就算杀心已起,也没那么快动手的……”
司马玉龙以扇敲在掌心,沉吟片刻迟疑道:
“若想尽快找到小香,恐怕不易,若是再激二人一把……这样,小羽你去将全富带来,五味,你去直接质问那段英红和魏庆林,少夫人,你也一同去与那二人对质。”
“好!”
五味早就想这么干了,一阵风般的跑没了影儿,赵羽略一颔首,展开身法速去速回,待到再回到百善庄时,却正好碰上一队官差鱼贯而入,赵羽错愕了一下,无奈摇摇头,心里感叹一声效率太低,也没带着全富入堂,只在正堂门外候着。
这厢几人正在对质,争执之间却见几个捕快进门打断了几人的争执,捕头尚未开口,吕家棋和五味便一左一右上去,一人说楚天佑等人偷走孩子,一人说吕家的管家绑架小香,捕头不耐烦把两人一把推开,怒喝:
“你们若有冤情,自去递状子,别在这里搅闹!我此次有公务在身,无暇管你们,来人,把吕家棋带走!”
蹙眉上前,以扇挡在惊慌失措的吕家棋面前,玉龙隐含一分不悦:
“你们因何拿人?”
那捕头将要发作,却见这人气度不凡,纵使面对官兵也未见半分胆怯之色,若是冲撞了贵人岂不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忍了气冷声道:
“前几日太平镇突发命案,尸体上发现些端倪,须得请他去问话。”
“既只是问话,又非嫌犯便该表明原由以礼相待,对平民百姓怎能这般威严恐吓?”
说完这一句,玉龙淡然拢了折扇,向惊魂初定,正一脸复杂的盯着自己的吕家棋略施一礼,又向着惴惴不安的魏庆林温和一笑,目光带着点点深意,敏锐捕捉到魏庆林胆战心惊的一抖,才收回目光带五味等人告辞。
捕头却有些莫名其妙,默默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咽回肚子里,带了吕家棋一并出门。
“这地方官足足五日才查到百善庄,也有疏忽无能之嫌……”
领先两步,玉龙凑近两步,低声跟人咬耳朵,点点气流吹拂耳畔,吹得赵羽后退半步,脸上见点红晕,低声询问:
“公子可要处置?”
“不必,镇上对此人风评尚可,倒也是个尚知恩养百姓的父母官,稍加训诫就是了,小羽,适才那几个捕快来时,我特意袒护吕家棋又威胁了魏庆林,魏庆林怕是坐不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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