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发现了?”
晚膳后两人同进一屋,玉龙拢扇在手,轻轻推开了毗邻后院的窗,目光清冷的看着下面进进出出的人影,赵羽压低声音道:
“公子是说堂里那些人还是门外窥探的人?”
“都有,只是咱们进苏府前还未见,恐怕就是这一日间的事,加之从苏府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些眼睛,可见与苏家无干,而是花醉她们的行藏暴露了……”
几乎是同时想到了那些久出未归的兄弟们,目光在空中触碰,皆是多了分凝重,玉龙拢扇在掌心一拍:
“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只是小羽,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事。”
略一思忖便想到了一处去,赵羽声音微沉,接着道:
“那个村子?”
早就怀疑那个村子里有人盯着,如今自己这边行藏暴露,也不知那些无辜的百姓是否会被殃及,尤其是留宿的张伯家,怕是要出事。
村子屡遭祸事,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如今若是再有什么意外,玉龙心下不安:
“小羽,恐怕要你连夜走一趟,若有什么不妥,便将那些人迁到别处安置。”
“客栈附近有人窥探,恐怕来者不善,公子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此时我实在不敢……不愿离开公子左右。”
被那极快的一声不愿说的唇间微勾,玉龙顺手将折扇搁在床畔,回身看着人的眼眸轻笑,在赵羽的灼灼注视之中握住了那只垂落身侧的手掌:
“你家公子也不是谁都能害了的,几个宵小之徒罢了,你放心。”
虽只是些小人,但是也难保没有些手段在其中,公子却一向单纯……更何况窥视的人不少,一时不禁迟疑,赵羽反手将那手掌握紧,不语。
显然仍是有些不愿,玉龙抿唇轻笑,知道人是对自己关心则乱,索性笑道:
“莫非是要我陪着?”
“没有。”
下意识否定,才见玉龙忍笑,赵羽不禁有些无奈,其实一向也是视艰险如平坦的人,更无畏任何危险,只是关乎这个至重之人,却总是失了洒脱果决的气度。
“我倒也想随你同去,只是花醉和五味珊珊他们尚在此处,不是伤员就是不懂武功,我不得不留下保护,为今之计只有各自行动。”
温声解释着,倒是说得真跟自己要人陪着才能做事一般,赵羽既是无奈又有几分焦急,摇头道:
“并非要公子作陪,只是……”
“哄你罢了,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的安危,只是我们虽为查案而来,这百姓之事却是从无小事,若任由他们出事,我心难安。”
尽管不愿留公子一人暴露在这群狼环伺的地方,但见玉龙坚持也不愿违背公子的意志,更何况是难以心安,赵羽只得拱手应下:
“是,那我快去快回。”
从来就是把自己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不许夙夜奔波恐怕也是不肯,玉龙含笑颔首,复又道:
“你放心,花醉姑娘武功不俗,两厢照应定不会有事。”
低声言谈叮嘱几句,事情已定赵羽不再迟疑,迅速消失在了窗口,玉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拾了折扇在手方才抚平了心间那点微妙的涟漪,一下下轻轻拍着掌心。
足足沉思许久方才出了房门,花醉正守着一桌子的酒菜愁眉不展,见玉龙出来方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少侠人呢?”
唇角的笑容瞬时一僵,心中浮现起适才两人切磋比武的潇洒快意,纵使小羽只说:虽不及公子,但如此武功已是难得。
那般潇洒恣意比武饮酒的江湖女儿,怀揣着这般昭然若揭的在意,在小羽眼中就只有武功罢了,更险些因着此言惹得花醉要跟自己相较一场。
但是被这般问着,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玉龙面上笑容仍是淡淡:
“我让我家小羽去做些事了,花醉姑娘,可否入内一叙?”
“都半夜了还让他去做事啊?”
一眼便可看出满脸的失望,花醉点头跟着玉龙进门,口上虽是小声的抱怨着却也只是心疼,没露出半点不满之色。
毕竟只是看都能看出两人关系非同寻常,别说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纵使有些什么也不是自己能置喙的,混迹江湖已久,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司马玉龙自然明白,遂并未解释,只是随意笑笑,两人刚一坐下,花醉便支了腮笑问:
“楚公子,请教你个事呗。”
“你说。”
将要出口的话被堵了一下,只是玉龙并不介意,略一顿便神色如常的笑了笑等着花醉发问,花醉面上微红,难得的迟疑了片刻方才道:
“射石饮羽的羽,是哪个字?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呀?”
一时没盯住,竟连本名都告知了,玉龙笑容险些挂不住,生生顿了一下方才道:
“……是,令羽翎的羽。”
勉强的按下了心尖的那点不痛快,只是出口的话都不自觉的变了味道,甚至带了点故意,花醉却是毫无所觉,只是满额黑线:
“零?什么令羽翎?好像听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什么……”
虽然对方并未察觉,玉龙也自觉跟一个女孩子计较有些失了君子风度,遂一笔带过,只以指沾了点茶水写在案上:
“我家小羽跟了我日久,难免沾染些,这个词用的倒是不错,是说人武艺高强。”
“谢了,你可不许对少侠说哦。”
虽然心里郁郁,玉龙面上还是笑的一派平和,更是含着笑容点头应下,花醉这才放下心来,拨弄着手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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