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行,刚刚走到小院门口,便听闻屋中传来一声五味的惊叫,赵羽脸色剧变一个闪身便冲进房中。
屋内烛台倾倒,点燃幔帐烧了大片,五味摔在一边,玉龙和刘永孝在火边翻滚着。
刘永孝双眼通红双手握着尖刀,发了疯一般的往下刺,玉龙则死死死死抵着刘永孝的手腕,狼狈躲避。
“公子!”
只是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刃,脑中所有的理智就溃散到只剩了一片空白,赵羽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顿,狠狠一脚踹开了刘永孝。
这一下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赵羽近乎狼狈的跪倒在人身侧,急忙将惊魂未定的玉龙扶起,焦急的目光担忧的在玉龙身上打量着,心有余悸到声音都不稳:
“公子你怎么样?”
司马玉龙不安的低着头迟迟不语,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轻颤,却尤强作镇定,只不自觉的反手握住了赵羽扶在自己臂上的手,赵羽惊觉不对劲,愕然:
“公子?”
蓦然惊醒,玉龙这才抬眸看向赵羽,两道目光在空中相触的瞬间,所有的镇定瞬时土崩瓦解,眼圈竟都红了,声音哽咽着抱了上去:
“小羽……”
下意识反手搂住了抱上来的玉龙,喉中一哽,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心疼越过了一切,赵羽心中,一时也只剩了这一个念头。
抱抱公子,差一点,就再也抱不到这个人了,说是要保护公子,可为什么总是让公子受伤出事,一次又一次。
哪怕是离开片刻,都会置公子于危险之中,悔恨,后怕混合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赵羽阖眸,以脸颊贴在人散乱的发顶,泪珠悄无声息的没入那乌黑的发间,却只顾单手轻轻拍打着玉龙的颤抖的脊背轻声道:
“公子,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再不离开公子身边了。”
紧随其后的珊珊和花醉齐齐呆滞在门口,看着这满屋的凌乱,刘永孝摔在床边人事不省,五味捂着哗哗流血的手臂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地上的火还在烧着,一片混乱之中,只有玉龙埋在赵羽怀中,紧紧依偎,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他刚才一声不吭的站在我身后!跟个鬼一样!然后我正拔着针,这眼见徒弟就要醒了,我这一回头他拿着刀就……哇!!!疼疼疼啊!!!”
珊珊急忙拿了药粉给五味止血吗,五味痛的只顾吱哇乱叫,花醉踩灭了火,看向地上相拥的两人,疑惑道:
“楚公子这是怎么了?”
无人回应,赵羽更是无暇顾及,只在人稍平复些,便伸手抄在玉龙腿弯,尽量轻柔轻的把人抱到床上,自己却是疼出了满额的冷汗,呼吸有些急促的扶起玉龙:
“公子,你怎么样?”
察觉到人要退开的动作,玉龙依依不舍的抬了头,只是手上死死搂着赵羽的腰,不松手,眼睛哭的红红的,竟透着些……委屈?
不等五味过来,赵羽便急急去拉玉龙的手要搭脉,玉龙却是死活不松,可怜巴巴:
“小羽,小羽……”
声音委屈的不得了,从未见公子这般模样,赵羽着实心软的不成样子,又怎舍得动手去拉?
但公子这般又着实不正常,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五味终于包好了手臂,有些心虚的念叨:
“徒弟体内有两种毒,一种是致命的毒药,另一种似乎跟那些疯子体内的是一样但更为烈性的也更复杂,这毒药呢虽已经吃了解药,但是服的太迟……现在虽不致命,但是这两种毒已经……”
“你怎么不早说!?”
一眼瞪得五味一个激灵,赵羽转回目光看着正痴痴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公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五味不满:
“你凶我干啥!又不是我下的毒,你那刚醒……徒弟又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让我怎么说!说了你要是一口气上不来……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
“抱歉。”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五味瞠目结舌的看着赵羽,似乎想象不到这句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赵羽却是没有看过来,只是有些用力的将自己的公子搂进怀里,闭上眼睛轻声重复:
“对不起……”
“小羽。”
被按在怀里,声音都有些闷,玉龙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想,这个人果然是好人。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就只剩了一个念头——到他的身边去,就算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想到他的身边去,抱住了,就再也不放手。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味佯做嫌弃的挥了挥小扇子,仍然难掩心里的难受,沮丧道:
“那毒多半是影响了徒弟的神志……我想办法弄点药……看看能不能把毒先逼出来,但……我不知道这种影响,是不是能,能解的。”
“一定能解,一定有办法的。”
胸膛随着说话而微微震动,似乎颇为有趣,玉龙好奇的贴了上来,滚热滚热的呼吸打在颈侧,烫烫的还有些痒赵羽忍不住往后缩了下:
“公子……别闹。”
几乎是充耳不闻,反而贴的更紧了一些,额角正压在了左肩的伤处,赵羽忍疼,只安抚的拍了拍玉龙的脊背。
自小端庄自持,优雅从容的公子,这般模样实在前所未有,可惜赵羽心事重重,半点都笑不出来,只对着眼愁眉不展的五味:
“现在有什么别的法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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