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得晚了些,在草垛上翻来覆去滚了一身的草,困得受不住了才睡,第二日倒是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在赵羽身边拱来拱去。
一向睡得很浅,几乎是瞬间就醒了,索性起床,给人梳洗齐整赵羽就想趁着早去把昨夜弄脏的寝衣都洗了。
毕竟实在无法向旁人解释,睡了一觉怎么换了三套寝衣?不料刚出院门迎头撞上了早起的花醉,赵羽沉默,花醉灿烂笑开:
“少侠!早起洗衣服么?”
在这笑容里赵羽就觉得肩头隐隐作痛,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花醉扫了一眼盆里,就好奇的问:
“少侠怎么洗这么多衣服?”
尤其感受到身后玉龙趴在窗上的凝视,这下不仅肩头隐隐作痛,连嗓子都开始疼,赵羽脑瓜子嗡嗡嗡的,干涩道:
“没怎么。”
这日子,怎么感觉这么艰难呢?
等几个珊珊五味都起床的时候,四套洗干净的寝衣已经挂在院子里迎风招展了,玉龙一身白衣梳洗的整整齐齐坐在赵羽对面吃早饭,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
几日前还腌了一坛小黄瓜,大清早的配着白粥和吃格外爽脆,一口酸爽的小黄瓜,两口香浓的白粥,玉龙吃的心满意足。
赵羽喂得专心致志,玉龙吃的欢实,只是两人眼下都有些泛红,明显作日没睡好。
“过会儿呢,我们还要上山采药,你还要跟我徒弟去添乱嘛?”
被五味揶揄的看着,赵羽越发有种被人识破的感觉,不自在的往前拨了一下自己特意披散在身前的长发,确保颈侧的痕迹被遮的严严实实,冷淡道:
“不了。”
“这才对嘛!”
这样就只剩了两个女孩子,五味贼笑着路过,顺手拍了一下玉龙头顶,赵羽目光一冷:
“丁五味!”
五味拔腿就跑,赵羽也无暇去追他,只能暂且忍下,又对珊珊叮嘱道:
“昨日咱们看到的那处……似是农田之处,我总觉得不妥,劳你们去看看。”
“石头脑袋,你在家也好好看着那个冒牌的傻徒弟。”
坐到了离赵羽最远的地方,确保不会被秋后算账的赵羽胖揍一顿,五味不放心的叮嘱着:
“你可千万别把人头拧下来!”
总觉自从把刘永孝踹成内伤,自己在五味心里的形象就格外的凶残,赵羽无心跟他分辨,只想等几人走了哄着玉龙再睡会儿。
不料玉龙虽然没睡多久,但精神倒是很好,一上午闹腾个没完。
接连几日,一直都是他们三人在打点着饮食起居,此番出去采药,赵羽自然要负责做饭,趁着玉龙沉迷捏着刘永孝的脸玩,赵羽说了一声就去了灶房。
灶房里有不少的肉菜,两个灶台都有锅,赵羽琢磨了一下几人的食量便把收拾干净的鸡“咣咣”的剁成了块。
一直留神着外面的动静,故而玉龙和小猫刚从门边露了个头出来,赵羽便看见了:
“吵到公子了么?”
无声的摇了摇头,玉龙抱着小猫,但嫌弃那肉的血腥味,只站在门边,捂着鼻子,眉峰也皱皱的,很凶:
“小羽悄悄走了,看不见小羽了……不许丢下我跑掉!”
“怎么会?不如公子坐这里,看着。”
把鸡块倒进锅里焯水,赵羽净了手拎一个小凳子过去,把玉龙安顿在门边坐着,闹了一上午,这时候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病的这段时日,怎么胡闹,或者是前言不搭后语,瞧着都是欢喜。
其中最从未有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般,时时刻刻都得看着自己,跟着自己,才能安心,仿佛世界只剩了自己一人一般。
蹲在玉龙身边看着,目光愈软,就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摸摸那看上去又软又乖坐成了一团的公子,手一伸玉龙就躲:
“不干净!”
神色极度嫌弃,赵羽抽了手回来,手洗的干净,仍是闻到了掌上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眉心微皱,玉龙便伸了手拍了拍人头顶:
“乖哦,不许吃手!”
赵羽一愣,憋不住的笑出了声,见状玉龙不满,伸手就揽了赵羽的脖颈,把人拉得踉跄了一下,但好歹是凑到了身边,玉龙一手搓着赵羽的头顶,一手还在顺着怀里的猫:
“不许笑!都要听话!”
霸道的模样哪复适才的半点乖巧,赵羽被揉的无奈又好笑,双肩微颤:
“是……那我为公子做好吃的可好?”
“好!”
嘴上应着,实际上又揉了半晌,顺着揉了一遍又逆着揉一遍才罢休。
被放开的赵羽看着玉龙怀里被揉炸了毛的猫,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沉思片刻放弃了思考去捞鸡块了。
洗净了焯水的锅就往锅底下油,油热以底料爆香,随后下用冷水洗净的鸡块,几块冰糖炒上糖色就加酱油黄酒翻炒入味,最后倒上水炖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平素掌控刀剑的手掌握起锅铲竟也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司马玉龙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甚是愉悦,等炒肉香味飘出来的时候,赏心悦目就变成了秀色可餐。
下面炖着鸡肉,赵羽拿了蒸屉隔在锅的中间,正好在水面往上一些的地方,又把泡好的一盆米搁在蒸屉上,这次才盖了锅。
一回头,玉龙不知何时蹭到了近前,眼睛巴巴的盯着锅里,赵羽伸手又想揉人发顶,只是在半空就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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