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沉木在一片嘎嘣嘎嘣声中朦胧地眯起眼睛,意识到这吵人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他按住那只作威作福的手,“乖,别闹。”
耳边的笑声瞬间止住了。
苏欲酒连滚带爬地从刘沉木身上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爬楼梯把脑子爬丢了。
苏欲酒蹲在地上,无声地笑着,却流着眼泪。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只是控制不住,只是停不下来。
苏欲酒把脸深深埋进膝盖,裤子渲染了水渍,显得比别处颜色深。
*
那好像是苏欲酒高三的一个冬天。
和现在很像。
天气寒冷,苏欲酒在体育课上跑了十圈,把脑子跑丢在操场一圈一圈的跑道上。
最后是扶着抓手爬的楼梯。
高三的压力太大。
日复一日,每一个崭新的明天都只是昨天的复制。
他们每天要应对无数的考试,无数的作业。
他们走得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一落千丈。
苏欲酒缓慢地爬着。
上层的楼梯传来嬉闹的声音,那个声音大喊着,“刘沉木!变身!”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戳中了苏欲酒的笑点,苏欲酒蹲在楼梯上,笑得眼睛肿成一只核桃。
笑得湿了两只袖子。
那天是个傍晚,黄昏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打在苏欲酒的身上。
刘沉木走到苏欲酒面前,把手伸给他。
“来,学长快给我抱抱。”
最后是刘沉木拉着苏欲酒上去的,苏欲酒一声不吭地埋在刘沉木的颈窝。
刘沉木感受着颈窝的潮湿水汽,轻吻着苏欲酒的发丝。
……
曾经苏欲酒身边也有个在他哭的时候会安慰他的人的。
只是后来苏欲酒依然在哭,那个人依然在面前。
却没有了黄昏,没有了伸出的手,没有了颈窝熟悉的水汽。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欲酒扫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中午了。
刘沉木还没有醒的迹象。
苏欲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锤了锤泛酸的腿。去洗了把脸,给刘沉木做了碗粥摆在床头。
他还要上班,希望刘沉木醒来的时候粥不要凉吧。
刘沉木醒来是在傍晚了,他环顾下四周,星星零零的记忆让他知道这应该是苏欲酒家。
床头上放了一碗已经凉了的粥。
刘沉木的胃有些刺痛,他没有去温,而是坐在床头一勺一勺格外虔诚地吃下了那碗已经凉了的粥。
胃更不舒服了。
苏欲酒是在很晚的时候回来的。
刘沉木的大衣还挂在衣架上,苏欲酒向卧室里张望。
碗已经空了,人还团在床上。
苏欲酒戳了戳被子下那鼓起的大包裹。
刘沉木抓住苏欲酒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下。
炽热的吻降临了下来。
刘沉木仗着体重和身高优势,牢牢地把苏欲酒按住。
苏欲酒的手推在刘沉木的肩膀上,却又被刘沉木攥着手腕压在枕边。
呼吸被占据,氧气被侵夺。苏欲酒开始喘不上气,发出小声的呜咽。
刘沉木松开苏欲酒的唇,又亲吻着他的颈侧。
苏欲酒偏过头,喘息着说道:“刘沉木…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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