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漫惊地连连摆手，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问你，我到底该选哪个?”
萧绥淡淡道:“玉石多有灵性，你若是喜欢便是与它有缘，想买便买吧，反正也不贵。”
秦潇漫听她这话定下心来，长舒了口气，笑道:“还是麻烦老板帮我把这块包起来吧，就是它了。”
任谁也无法拒绝女孩子太阳花一般的笑脸，老板非但把那块原石替秦潇漫包了，还抹了个零头，看起来对秦潇漫的固执己见颇为可惜。
苏昴等人见状也分别跟着挑了几块小巧的石头，他们如秦潇漫一般对玉石之类全然不懂，只为个赌字，拼运气高低。
老板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这几个人根本是乱挑一气。
先不说那个小姑娘挑个全是裂的的料子，那个气质不错的高个男人挑的石头乍一看几乎像用水泥做假的假玉，更遑论男人的跟班和那个小姑娘的男朋友，他都不用手电筒便知道那两人挑的是两块垫脚料，一个皮壳上全是癣，另一个干脆是水沫充做翡翠。
愿意当冤大头也没人拦着他们。
萧绥也只看着，默不作声。
如诸多玄幻小说中所说，修真之人对灵气最是敏感，玉石本就蕴含灵气，萧绥稍稍静心便能感知到，那一堆被挑出来的石头里，吴努的那块灵气似有若无，乏善可陈，而秦潇漫和苏昴挑的那几块灵气精纯，盲买也能买出这样的水准，不愧为气运极佳之人，至于林海和阳琛的石头，毫无灵力，几乎与路边顽石无异。
苏昴见萧绥盯着自己选的石头看，问她:“你不买一块玩玩么？”
萧绥本不想参与这种看脸的事，不过她思忖片刻，还是从那堆小石头里挑了块灵气最旺盛的，让老板帮忙包起来。
见这一群人没有一个买自己推荐的石头，吴努面子上挂不住，自掏腰包将那块被他称赞连连的原石买了下来。
一行人一路说一路走，不多时便到了吴努家的二层小楼，与热闹的市场相比，此处连块招牌都没有，低调隐蔽，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果真如吴努所说，没有人领着，根本找不到。
吴努家一楼是正在营业中的玉石店铺，各色戒面片料被精心放置在玻璃展柜中，分外夺目，可惜门庭冷落，几乎不见客人，只有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矮个学徒在看店。
吴努将买回来的石头全数拿给看店的学徒，转身便领人上了二楼。
相较于一楼的堂皇冷清，二楼黑洞洞一片，却人声喧哗，十分热闹。
吴努领着萧绥一行人寻了处还算亮堂的昏暗处坐下，叫人泡了茶，说是这次交易的主角，老店主吴威正在和人谈生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他们先喝茶等着。
这一行人等了半晌，没见老店主，看店的学徒倒将这几人挑的石头全部送回来了。
那学徒将不同石头磨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到他们面前，笑道:“我们切玉的师傅说了，小老板这回挑的料子中规中矩，出了几条成色不错的手镯。”
吴努听得频频点头，看来对自己这次的眼光颇为满意。
“不过，这位小姑娘挑的那块老后江色料最好，出来的翡翠种水都不错，更难得的是仅有一条裂痕，直接出了个大件，可以做个小摆件或者护身符挂在身上。”
秦潇漫听得似懂非懂，只大概明白是夸她的意思，喜笑颜开地凑过去看，已经打磨好的翡翠晶莹剔透，碧色青翠，看上去莹润喜人。
“其次是这位先生的莫西沙白玉，油性好，质地细腻，出了一个戒面和几块边角料。”
知道这几人都是外行中的外行，吴努干脆补充道:“这几块都是大涨，价格翻了十几倍。”
苏昴到底是苏昴，没有秦潇漫那般喜怒形于色，闻言只敷衍似地扬了扬嘴角，收那块白玉时，还看了萧绥一眼，若有所思。
相较于前两人开出来的完整，萧绥的翡翠们则被特意装在了透明的小密封袋内，学徒有些同情地看了萧绥一眼，接着道:“师傅说其实这块后江料的种水比那位姑娘的还要漂亮三分，可惜石头内全是裂，所以得了十几块边角料——”
萧绥的这堆碎片似的小石头被切成零零碎碎或水滴或方片或不规则的若干形状，最大的也大不过半个指甲盖。
吴努凑上前来看了看，遗憾道:“就凭这块色料的种水，哪怕得一件大的，价钱后面都要多加三个零，可惜了，现在只能算不赔。”
萧绥眼神复杂，她以灵气判断好坏，已经算作弊，居然只得了几块边角料——也罢，以她绝世非酋的脸居然能出东西，她此刻已经非常感动了。
更残忍还在后面，那学徒小哥捧着林海与阳琛的石头对这两人道:“这两位客人可以把石头留作纪念，下次再来。”
那两人的就是彻彻底底的石头了。
气运之女的气运果然不是白给的。
苏昴看了看萧绥那堆边角料，他本坐在萧绥身旁，便直接凑到她耳边道:“你不想要的话不如给我?”
萧绥不知他要做什么，几百美元的东西她也不怎么上心，就随手给了苏昴。
那边秦潇漫脸上喜色未退，快人快语道:“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这是所谓的赌玉吗?那我是不是该一会出门的时候再买几块?万一能爆出个传说中的祖母绿帝王绿——”
那学徒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店后间里就有各色原石供您挑选，赌玉十块九赔都是正常，像您运气这么好的确实不多。”
萧绥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冷笑:“拿运气去赌人家的饭碗，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能任你捡漏？”
正说着话，一圆胖老者快步走了过来，他眼中精光微闪，也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娃倒是清楚，但凡外面那些千八百块的料子，无一不是别人挑剩下的，我们这边的石头，政府要先筛一遍，把最顶尖最好的拿走，剩下的不错的，被内行人又筛过一遍，能摆在大街上随便卖的那些都是别人筛过五六遍挑剩下的废料，要想爆个帝王绿，还不如回家和母猪睡一觉，等母猪给生个儿子比较实际。”
顿了顿，他将目光转向萧绥，问:“你便是萧彦的闺女?把货拿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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