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着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我好得很，就是记不住我是怎么……？”
“我们路过，路过，无意间在草丛里捡到你，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捡……？”
有些事情，不能解释，越是解释，越说不清。
凌灵答应沐香倩，不能把他们在逢春镇相遇一事告诉土行孙十一。
看土行孙十一这个样子，未必会起疑心。
想到了这里，凌灵为沐香倩感到说不出的悲哀和感伤。
人世间的情感，太过伤人。
“呃，叫师妹见笑了。”
土行孙挠头傻笑，腼腆的以衣袖遮面，熟悉的香味却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
操大爷抱住小芳，头抵在小芳的肩膀。
土行孙十一觉着不自在，低着头，不敢看。
也就错过了操大爷跟小芳使的眼色，以及小芳欲言又止的样子。
凌灵倒是很淡定，似是当操大爷和小芳是透明人。
小松鼠来回的看这三人，尤其是凌灵，它已经猜出凌灵的用意，又不知该不该说？
“爱爷，你有话就说，左顾右盼的像什么样？”
直性子的小芳，戳着小松鼠的一条尾巴，撩拨着它的毛，话刚说完，又被操大爷拉住衣袖，示意她赶紧闭嘴。
小芳扯回自己的衣袖，不想搭理操大爷，凌灵又不是那种忌讳的人，他们何必表现得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小松鼠张嘴想说，便接触到隔着纱罩的凌灵的目光，凉薄。
自从他们从龚德城逃出来之后，所到之处，遍地残肢烂肉，无一活人。
小芳之所以能侥幸活着等凌灵赶去相救，还是因为凌灵曾送过她两张符纸。
“灵师妹，现如今，天下大乱，妖魔丛生，百鬼夜行，正是需要我等修炼者之时，我们不该自顾自地苟且偷生！”
好一通大义凛然的话，那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的蠢货！
“嗯，我记下了。”
凌灵应了一声，没任何行动。
果真应了沐香倩的担忧，土行孙十一为人过于正派，容易冲动行事，终免不了跟那些自不量力又自许仁义的修炼者落得同一个下场。
“好，你躲着不去，我自己出去！”
土行孙十一飞出马车，不超三息的功夫，他便退回到马车里，白折腾出一头冷汗。
“外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妖人和作乱的妖兽？”
“有人故意而为之，靠你我之力，是奈何不了数以千记的妖人。”
让土行孙十一认清局势，也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她再有神通，也不可能事事都兼顾到，护得了所有人。
土行孙十一不敢泄气，想着或许是凌灵的马车误跑到妖人群中，其它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的妖人。
“如你所想，跟在我们马车后面的妖人，确实比任何地方的妖人要多得多，而且，这还不是最多的数目。随着我们往下走，跟在马车后面的妖人，会越来越多。”
凌灵才刚解释完，就看到土行孙十一戒备的看着她，仿佛是不相信她是凌灵。
至于，他手中的剑迟迟不愿拔出来，对准熟识的凌灵。
“鸿蒙之丘。我们要赶到鸿蒙之丘，只有那儿的兽仙能解决这些妖人。”
“鸿蒙之丘？它的老家？传说中的兽仙大人不是早就被你师父杀死了吗？”
“切，要是我老爹真死了，哪还能有我这么可爱的儿子啊？”
小松鼠还挺得意，竖起自己的七条尾巴，装大尾巴狼。
小松鼠爱卖弄，接下来的事，还得多多麻烦它帮忙，凌灵也就由着它发疯，不要太过分就行。
“都说兽仙大人，有分离妖人的奇功，现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也不用来笑话我，我啊，没脸皮。”
大概一米高的小人儿，趴在一块光亮圆滑的石头上，闭眼睡觉。
在太阳底下睡觉，那叫一个舒服！
下半身为蛇尾，上半身为美人，红色的瞳孔，是蛇女。
自无根柳枝阵一事别后，它耗费自身修为搬走自己的躯壳，来到鸿蒙之丘，请兽仙大人帮它重塑肉身，使它能再次使用这肉身。
“你不是跟人类结契过吗？有人类的庇佑，你就算是没有肉身，也不会死。”
蛇女漂亮的红瞳之中，透着未知的危险和几乎压制不住的怒火。
小小兽仙，说它是兽仙，也不过是抬举它，还敢跟灵兽犟嘴？
“拜托，你可别发火，你已经打死过我一回了，我不想再浪费一条性命跟你玩了。”
兽仙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但在蛇女的面前，好赖话都不通，唯它自己的话才是最真的话，能做命令来论。
“那你说，到底帮不帮我？”
“你都已经在我这里浪费几年的时间了，你不嫌累，不嫌烦，不嫌我没本事，我都快要被你气得想吐血了！”
兽仙也不是狠心，是蛇女的情况特殊，并非它能帮得了忙的事。
更何况，蛇女已是他人的契约妖兽，它不会帮跟人类结契过的妖兽。
“你别惹我！”
蛇女本性凶残，杀人毫不手软。
要不是，它跟凌灵相处过几年的时间，受凌灵的仁心影响，已经不太乐忠于杀戮。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还可以再谈谈。你闻，远处传来的是什么香味？”
兽仙抱着脑袋，都没跪地求饶，便闻到一股异香。
此香名为食人香，只有万兽堡垒中的獠牙兽方有此花，造此香，本是为了引诱妖兽到万兽堡垒送死之用。
此刻，却在这千里之遥的鸿蒙之丘，闻到此香，实为怪事。
“……人？”
蛇女露出两颗獠牙，做攻击状的暴躁了一会儿，终恢复理智，不再有所吓人的行为。
兽仙摸着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太恐怖了！
它可不想再死在蛇女的手里，还没活够呢。
“远客来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不必了，我在此处等你。”
蛇女跟凌灵之间有所感应，随着她们的距离拉近，这种感应就显得特别强烈。
“小可爱，蛇女姐姐也在这儿。”
“啥？那个老怪物也在小爷的家里，充王摆架子？”
小松鼠少不得认怂，跟灵兽一比，它确实跟它们没有什么可比性。
“你不要怕，有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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