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带着葵和两个丫头回到爱因兹贝伦的别墅后,征服王和女暴君早已离去,不过唯独阿尔托莉雅还静静地低着头,恍如失了魂一般,一言不发地伫立在那里,她在等着叶的到来。
“叶(Master/主人)!”
爱丽,莉莉,还有恢复过来的女仆埃希娅立刻迎了上来。
看到趴在叶怀里熟睡的两个丫头,还有跟在他身边的葵,爱丽脸色稍缓。
“葵,你和孩子们没事吧?”
葵轻轻摇了摇头,温婉地说道。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小樱她们都没事,只是受了一点惊吓,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听到葵的话,爱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叶,直到他点了头,这才放心下来。
“我给她们施了一点催眠术,一时半会醒不了,爱丽,你先陪葵聊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叶把两个丫头分别递给了爱丽和葵。
与莉莉对视一眼,示意她留下来负责保护,然后,叶转身朝着别墅的废墟走去。
绕过碎石,跨过地裂,叶举步走到了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的身前。
“为什么还不走?”
清冷的声音惊醒了少女,她身子一颤,抬起头来,那张英气十足的容颜略显苍白和憔悴,碧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悔恨和自责,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大的屈辱。
“对不起。”
阿尔托莉雅深深低下头,向着叶鞠了一躬。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叶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意,语气也是平静异常,丝毫未有责怪之意。
但阿尔托莉雅却不由自主地捏紧双拳,仿佛内心所承受的痛苦一下子加深了。
“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此次动手,是你身不由己,想必你此刻的心情也很糟糕。正直果敢的亚瑟王竟然会有那种卑鄙的Master,看来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阿尔托莉雅一定会维护一番,但现在,她却反而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就像是自己所承受的屈辱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的知己,内心的自责和悔意,悄然转变。
“你先回去吧,如果信得过我,不妨听我一言,回去之后不要跟你的Master争执,这只会让你蒙受更多的屈辱,没有必要跟那样的人生气。我想他应该不会再随意驱使你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Master只剩下一个令咒了吧?一旦令咒用完,他就没有束缚你的依凭了。”
听到叶这么说,阿尔托莉雅眼神无比复杂,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他竟然没有责怪和迁怒,反而是为了她考虑,如果说Lancer是耿直正勇的骑士,那么眼前的少年就是深明大义的君王,这恰好与其心性非常契合,亚瑟王是高风亮节的君主,同时也是正直果敢的骑士。
想到这些,阿尔托莉雅的心里竟然隐隐对那个与她有着相同容貌少女产生了一丝羡慕之意,如果她的Master也能像叶这样深明大义,又哪里会三番几次的受辱。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次的事而让你放弃圣杯的争夺,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你那个愿望是无法用圣杯实现的。”
“你说……什么?”
阿尔托莉雅一怔,惊疑不定地凝视着叶。
“改变历史,就是颠覆过去,如果你用圣杯篡改千年前的不列颠命运,现在的英格兰和周边的国家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是不会允许的。”
“不可能!”
为了拯救,她才不惜与‘世界’签下契约,成为英灵,可现在叶竟然说她的愿望无法视线,这样的事实让她如何接受!如果真的改变不了历史,那么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你信不信,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改变历史这样的举动是错误的,就如莉莉所说的那样,就算你的愿望实现了,你也会被剥夺所有的记忆,从零开始。而那个时候,你又怎么保证能够走上正确的路,而不会重蹈覆辙?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就连神佛都未必能改变。”
本就憔悴的容颜彻底失去了血色,一丝晦暗在澄澈的眸子中涌现。
或许,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愿意去相信,因为失去了理想和追求,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还剩下什么?到了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不过是冠以亚瑟王之名的空壳。
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神色变化,叶眼神闪烁,琥珀色的瞳孔深处异芒一闪。
他突然走上前,俯在阿尔托莉雅的耳边轻声吐露。
“不过,圣杯不能帮你实现愿望,我却可以,等哪一天你下定决心了,不妨来找我。”
“什么!?”
少女的身躯如遭雷劈,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银紫之色,难以置信。
“好了,你走吧。在你下定决心之前我们便是敌人,下次见面,我们或许就会刀剑相向。我虽然不会让你将圣杯拱手相让,但是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它,那个万能之釜,我志在必得。”
说完,叶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绕过废墟,走向了别墅的边缘。
轰隆隆!
大型的魔术结界将整座别墅笼罩。
那碎裂的大地开始愈合,破碎的楼房开始重铸,叶以一己之力,将城堡恢复了过来。
以后,葵和两个丫头都将住在城堡之中,这次,叶会亲自负责守护。
夜风清冷,预示着秋色降临,圣杯战争即将拉开终结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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