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古申见范子儒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走到他面前，盯着范子儒的眼睛，仿佛想把他看穿一样。其实古申本不想插手管这么多，但现在人都已经到家里了，至少也得关心问一下，到时候学生家长看到满脸的伤，也好有个交待。
范子儒毕竟只是个小学生，被古申盯的发怵，有一点紧张。这是消失递过来一杯水，坐再范子儒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说到：“别怕，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们。”范子儒也终于鼓起勇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就在范子儒报名后的第二天，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甄善跑过来，询问范子儒：“我推荐的教育机构，你有去了解吗？”
范子儒点点头，“那里的老师挺好的，我每天放学后也要去上课，然后周末的时候跟你们一起上课。”
“是吗？那太好了。相信经过努力，一定可以得到提升的，加油！”
“嗯。”范子儒自从来到这里，都是被欺负的多，更别提交朋友了，面对突然起来的关心，范子儒内心感到十分温暖。
一旁的李朔看到这一幕，内心十分不悦，在他心里，甄善是班上的班长，班长只能跟学习成绩好和品学兼优的学生在一起玩耍，而那个人只能是自己。现在看到甄善对范子儒的态度如此友好，更范子儒的眼神更加凌厉。李朔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忍不住，走上前去，挡在范子儒前面，对甄善友好的说：“甄善，放学后一起去旁边的炸鸡店吧，那家的炸鸡味道可好了，今天又新出了一款椒盐味，一起去品尝吧。”平时放学的时候，李朔也会邀请甄善一起去吃饮料吃小食，然后一起回家。本以后甄善会一如既往爽快的答应，没想到甄善却说：“不用了，我放学后要早点回家，吃了炸鸡就吃不下饭了，妈妈不让我吃太多油炸食品。”
“那后天呢？”李朔穷追不舍的问道。
“后天也不行，你找别人吧。”
“那大后天呢？”
“李朔，你以后都找别人吧，麻烦让一让，我跟范子儒还有话要讲。”甄善有一丝不耐烦了。
“他？你跟他有什么话要讲？”李朔语气十分不屑。
“学习上的事。”甄善说完，用手把李朔推开，李朔看着他们相谈甚欢，内心也不知道是气氛还是失落。
当天放学后，李朔和他的其他几个小伙伴把范子儒堵在学校侧边的空地上，其中两个小伙伴，每个人抓住范子儒一边的胳膊，不让他反抗，李朔则拳脚相向，打完后揉了揉自己的手，几个人就离开了，也不管范子儒的伤势。
范子儒不敢回家，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休息，片刻后才想起今天有一节补习课，紧忙掏出手机，这才看到消失给他的留言和未接来电，本来不想回复的，但想想这样不好，妈妈告诉过他，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要有诚信，既然跟别人约定好了，就算不去，也要及时通知别。想到这里，范子儒就给消失打了电话，消失这才赶过来，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古申听完，沉默了一会，问道：“这样维持多久了。”
“刚开始只是取外号，然后一些恶作剧，昨天是第一次打我。”
“说实话！”古申一本正经的说着，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消失则一脸茫然的看着，什么意思？难道范子儒在撒谎？消失决定尽管其变。
“啊？额。。。。”
“如果这是第一次打你，不可能下手这么重吧，而且看你的状态，并没有不知所措，反倒有一些习以为常。你说实话，他们是不是经常打你？”
这话一说，范子儒圆圆额脑袋点了点，表示默认。“一开始，他们只是拿石头丢我，或者拿球砸我，有时候也会打，但是怕被家长和老师发现，所以都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这是第一次，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所以我不敢回家。”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还是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啊，怎么小小年纪就校园暴力呢？岂有此理！”消失蹭的一下站起来，范子儒和古申呆呆的望着他，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消失说完后，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大家都不讲话，然后坐下来，说：“你怎么不去告诉老师呢？这种事肯定要告诉家长的啊！”
“没用的，我告诉过老师和家长，只不过。。。”范子儒欲言又止。
“只不过你成绩差，你说的话老师不相信，是吧？”古申反问道，机构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种事也不是没遇到过。
“是的，打我的同学学习成绩好，在老师眼中，他才是好学生，乖学生，我这种学习成绩差的，就是劣等生了。”范子儒说完嘟着嘴巴，有些难过，又有一些气愤。不管对待同学，还是对待老师，自己都真诚有礼貌，然后成绩就代表一切吗？
消失义愤填膺的说道：“太过分了，这老师素质太低了吧，怎么能够以分数作为评价的标杆呢？”
“老师知道又怎么样，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李朔的爸爸是政府的官员，每次开家长会，老师们对他爸爸态度和其他家长都不一样，我看的出来。就算老师知道李朔打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的挺透的。”古申听到范子儒这些话，发现这个孩子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常年跟着父母，在父母做生意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还算聪明，“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说完，古申和消失就送范子儒回家了，好在脸上的伤消的差不多了，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难道成绩就代表一切吗？”消失语重心长的说着，一旁的古申没有回复。
没错，在W市，成绩就代表着一切。在这个只有50%升学率的城市，一半的人没有高中读，更别提考大学了，而那50%的人中，那些重点初中占据了一大半，可以说，当你进了一所普通初中，如果你不在火箭班，意味着你只能初中毕业，当你进入一所不太好的初中，那么你可以直接放弃了，除非你考年级前10，才有机会读高中。残酷的升学率逼的老师们将注意力关注在成绩上，分数上，然而政府推行的素质教育告诉大家，要全面发展，学校在减负，然后考题难度没有降低，导致学生们不得不在外面报大量补习班。
消失见古申不说话，接着说道：“你说，要是范子儒明天去了又被欺负怎么办？”
“多管闲事！”古申丢下这一句话，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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