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等我一年，我明年就可参加进士科考试。”
仗着他看不到，她嘀咕道：“我不想等，我又不是非要嫁个进士，我就想亲亲我我花前月下搂搂抱抱……”
许默一下子有了反应，他的腰更直了，本来站的久了还有点酸的那条腿也一下子就不酸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这些话不许对其他人说。”他觉得真快要被她磨死了，“你在国子监胆子也这么大么？”
对了，进门的时候，他还看到她翘着二郎腿！
不知道乔先生有没有见过她这样的面貌，还是就是乔先生有意为之的？
他冷静下来：“去国子监是你的主意，还是光王跟你爹爹的主意？”
“不都说了，是我想去。你跟我说过的啊，丽行书院教出来的也无非就是嫁人，我觉得要是以嫁人为目的，那不如不去。”她下巴微微一仰，“我想嫁谁就嫁谁，要是某人不肯娶我，我就……”
许默本来打算说点正经的，听她这话也顾不得那“正经”了，笑问：“你就如何？”
她也绝对不是没见识的人好吧？
宝臻想象了一番，“把你关起来，捆好，把你身上的衣裳都脱了……”
许默连忙呵斥：“行了，再说就过不了稿了！”
等他们两个人上了马车，许默仿佛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京城果然不可久居！你才来多久，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宝臻不服：“田庄上，三月三的时候我看见……，呜呜，泥松手！”
许默气喘吁吁：“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他这么说正好给宝臻找到一条解题思路，于是气哼哼的道：“我爹爹还不知道你曾经打我手板子的事呢！”
认真辩论的话，许默可没在怕的，“他想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去我家的对吗？”当初对我劫了一次不过瘾，又将我骗出去再劫一遍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没忘呢。
宝臻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五官顿时明媚，也就越发的不像少年，而是真实的少女。
许默：“你长这样去国子监，里头的人都瞎了吗？”
宝臻摸了摸喉咙，“平常还贴着喉结呢，而且眉毛也会画粗些。再说，我们算学馆里的人都单纯，没有那么多心思。”
许默乜了她一眼。
她连忙住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爹要是教训你，我会帮你的，反正不让他打你。”
两个人的想法很美好，不过到了家之后，她就一下子被她爹拉过去上下的打量。
宝臻不得不小声：“爹，他还没好利索呢，打也打不过我啊！”
乔长天瞪她一眼：“你给我回你屋里，待会儿再收拾你。”
刚才要不是秦王来了，让他恶心过头，他这会儿准得先打的许默找不到北。
光王已经与许默寒暄上了。
宝臻看了那边一眼，又将她爹扯远一点，苦口婆心：“爹，他人真的挺好的。长得好看，还聪明，也努力读书。这样的人，要是同他生个孩子出来，一定会又好看又聪明的，到时候您老脸上也有光……啊啊啊！”
乔长天终于忍不住上手了。
许默的脚还不利落，光王只能亲自去拦：“你怎么还打人了？明明平常连句重话都不说。”
许默出来并没有带拐杖，他缓步走到宝臻面前，乔长天当然不会打痛她，但狼狈是有的，心疼也是有的，同时他脸上还火辣辣的——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刚才对乔长天说的话。要是知道了，估计这会儿早烧着了。
宝臻冲乔长天吐吐舌头，又皱鼻子。
乔长天本来怒气横生，看着她这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那怒火不知怎么又散了。
这么多年的记挂惦记并不能随风而逝，他作为父亲，思念女儿的时候，最低最低的底线便是她能平安的生活，不要受人虐待，不要受人欺负……，现在她胆子这么大，这么敢，而不是他担忧的那种畏畏缩缩唯唯诺诺，这就是菩萨保佑了。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能对许默生出好感来！
“你跟我过来！”
最后横眉冷对，像老虎一样，叼着自己的小崽子的脖颈离开了。
许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目光追随他们父女，可行动上却不敢真的越雷池一步！——这种时候，他刷乖，刷好感还来不及呢，借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挑战岳父的耐性。
光王的态度真的是好太多了，好到许默甚至也有一刹那的遗憾，要是光王是亲岳父的话，他抱得美人归应该能容易些吧？
光王将许默带到书房。
许默看到下人正将用过茶杯拿下去，不由想起宝臻说过秦王刚才过来的事，有心问，却怕交浅言深贸然得罪了光王，于是只在光王的授意下喝茶，说些诸如“进京之后就想过来拜见王爷与乔先生”的话。
光王比他坦诚的多，问他：“刚才看你的腿尚为痊愈，怎么急匆匆的赶来京城？”
许默苦笑，拱手行礼：“不敢欺瞒王爷，今科进士宗语、王成乃是在下的同窗好友……”
光王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皇爷发话，恐难更改。”
许默不愿意多说，只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许默略坐了一刻钟，不见乔长天跟宝臻回来，知道今日至多这样，便站起来告辞，光王也没有虚留，只说有空欢迎来这边做客。
乔长天提溜着闺女回了她的院子，进去之后先训人。
宝臻忙把几个丫头叫进去，“我去换衣裳。”
换了女装出来，青山几个俱都在廊下罚站，乔长天却还气鼓鼓，宝臻上前扯他袖子撒娇：“爹，您口渴不？我给您沏茶。”
衣裳换了，声音也换了，乔长天面对恢复女装的闺女，实在也不好继续喷，只能进厅中去喝茶。
他有心想听宝臻怎么说许默，谁知她也鸡贼的很，“爹，我出门的时候碰见秦王，您不是说他不好么，怎么还来咱家？”
乔长天：“你小孩子家管那么做甚么！”
宝臻道：“您听听您这话，整日的嫌弃我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教，我怎么长大？许默就说，跟您一点都不一样。”
乔长天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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