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王韬光养晦,宝臻虽然偶尔有些风风火火,但对光王这位长辈那还是很佩服的,进了户部也身体力行韬光养晦。
这日秦王一走,她回了自己的小屋,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终于跑去见自己顶头上司,问最近有没有需要出差的事。
主事大人便笑:“旁人都是千方百计的避免出外差,你倒好,怎么还主动上赶着要出远门?难不成是想避开秦王?”
宝臻面上呵呵哒,内里泪流满面,心道人精成这样做什么?不知道大巧若拙吗,这么精明会妨碍升迁的呀!
“我就一个九品儿,平日想沾王爷的边都沾不着,说避开会笑掉人家大牙吧?”她谄媚的笑,而后继续道,“这不家里看我现在也是官身了,就想让我娶妻,我我我可不乐意,先避开相亲再说。”
主事的听见她这么说,就翻了翻最近要派发的,找出几个来交给她,“你就在这里看看吧,有远有近,有的还能出去大半年呢……”
宝臻拿了一份份的看,看着看着瞪大眼睛了,她看到啥?她看到临州跟朝廷申请借粮种的条陈。
几乎是立即的,她就把这一份放到领导面前:“我愿意去临州送粮。”
主事看了一眼,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为难,多问一句:“你不看看别的了?去临州除了吃点海货,也没多少意思,而且那里水多,听说晚上睡觉白天起来以为尿床呢……”
宝臻哈哈哈,“就它了。海货也挺好的。”
主事道:“行,那就定了你。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哎,我可事先说好啊,你把家里人都说服了才行,要是你家长辈找过来,你可得给我等着。”
宝臻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主事的就笑,问她:“乔先生真的进宫告秦王的状了?”
宝臻这回真要哭,“我回头问问。”
主事的不让她走,她只好再添一句:“问好了跟您说?”
主事的这才笑着放她离开。
宝臻呲牙咧嘴的回家。
一进家门就问乔长天,“秦王说您都把鼻涕摸皇爷的龙袍上了。”
光王苦笑不得,“你这——”
乔长天道:“这又怎么了?皇爷把人打的皮开肉绽血沫横飞不也没怎么着吗。”
光王就不说了,眼睛看着乔长天笑了起来。
宝臻正好背着光王,没看见,偷偷问乔长天:“真的啊?”她眼里满是不信。
乔长天不大好意思,抿了抿唇:“爹还不是担心你?”
宝臻问:“那谁在你心里排第一?”
乔长天看了一眼光王,就见光王对着他使劲摆手,那意思是千万别说第一是我。
宝臻顺着乔长天的目光扭头,光王火速将手放下,垂目低头喝茶,茶杯都空了,还喝的很香。
宝臻回过头去再问:“爹,你疼不疼我?”
乔长天:“不疼你疼谁?”
光王继续喝茶。
乔长天斜睨着宝臻:“说吧,我觉得你有事儿。”
宝臻在先说秦王约自己去泡澡还是先说想去临州的事之间摇摆不定,咬着嘴唇想了想,把今日的事按顺序给他说了。
乔长天果然一听秦王约她去泡澡就炸了,暴跳如雷的叫人:“备车备车,老子要进宫!”
光王将人拦住,拼命劝说:“秦王又不知道,他就是随口一说,一定是随口一说!你一闹,反而闹出来,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说实话这种放送父爱的方式宝臻也有点吃不消了。
“爹你是讨厌秦王还是借题发挥的不想让我去临州?”她重新往椅子上一座,翘起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最后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
乔长天不跳了,“都讨厌。”转过头来语重心长,“为什么就非要去临州啊!就算出去,那有的是地方可去,爹还可以陪你一起去。”
宝臻只能耍无赖,“我喜欢去临州啊。”
这句话听到乔长天耳朵里头,跟她说喜欢许默也没什么两样了。
乔长天气恼:“去吧去吧!”
宝臻一听这话,飞快起身,“爹那我去收拾行李啦!”
对了,她这次去也是男装,因此还得去史神医那里一趟,多要些药丸子,还得跟章师姐说一声,这么一想,真的好忙好忙。
乔宝臻脚下生风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
光王呆了呆,慢慢的、无声的扭头,就见乔长天竟然哭了……
光王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安慰,就见乔长天站起来去了浴间。
再出来,已经过了好久了,光王去浴间门口徘徊许久,想安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相信乔长天,没准这次他能挺过去呢。
实在不行,光王打算就说“我去把宝臻叫来骂他一顿”,保准乔长天得拦住。
事实证明,光王对乔长天的信心不是空穴来风,过了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光王仔细去看,就见他眼角微红,浓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露水,不用说,一定是哭了。
光王在心里叹了口气。
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
半夜,乔长天做了梦,泪流满面,光王本来与他一个人睡一头,听到动静起来,附耳一听,听见乔长天哭着嘀咕:“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声音里无尽的委屈。
光王:那癞蛤蟆长得其实挺好。要是世间的癞蛤蟆都长成那样,估计这个俗语就不存在了。
宝臻大半宿没睡,一项项的列好了,不忘带着自己的算盘,她现在为了练习手指,每天都要训练,手速虽然赶不上那些最好的,也算利用起来了,偶尔算个除法,觉得竟然挺有意思,但算那些难的数就不行了,还是自己列竖式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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