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猜测祝渊或许在那个小茶馆里,二楼栏杆处,恰巧探出一个人影来。
付流藜主仆二人定睛看去,可不就是她们说着的祝渊嘛!
“姑娘,你真给猜对了!”尹青又惊讶又恼怒:“他居然敢盯着你!”
祝渊在楼上扬唇浅笑,一派和煦作风。
付流藜两手揣在袖袍里,面无表情的抬抬眼皮:“先回去。”
不明白这人意欲何为,她暂且躲远点。
尹青赞同付流藜的做法,道:“他若敢纠缠不休坏姑娘名节,定要他好看!”
眼下确实不是质问或者算账的好时候。
两人扭头就走,完全不给斜对面半个眼神。
回到晏家,第一时间自然是找阿肆,他探听消息最有一手。
付流藜想知道祝渊是何许人,跟荆丹丹又是怎么一回事,最好把祝家上下都说一遍。
“此人或许料到我会打探他,切莫别带错消息回来。”付流藜很是谨慎。
阿肆跟那走街串巷的泼皮叫花子有些往来,得到的多半是最表面的东西。
“这祝渊难不成想给小姐下套?”阿肆不无惊讶,付流藜竟然猜想对方会散布假消息。
付流藜执起茶盏,轻哼一声:“荆小姐管不住嘴,既想要踩她表姐又趁机笑话我,祝渊为何留意这种小事?”
不过是女儿家捧高自己的胡话,无聊且幼稚,,左耳听右耳出便是,有必要记心里?
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保不准是冲着晏魁来的。”付流藜道。
她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反而晏魁,不排除是昔日得罪过的仇家,见人不在便来欺他妻子。
阿肆深觉有理,道:“小姐放心,我定让人仔细查探!”
这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是傻子,有夫之妇遭受骚扰,不管是不是无辜,传出去必然不好听。
多得是以讹传讹,最终真相难辨。
祝渊既然故意来招惹,谁知夹带怎样的祸端,不可不防。
挥退阿肆,付流藜看向尹青:“这事谁也不能说,你要学会保守秘密。”
“姑娘就这样不信任我嘛……”尹青咕哝着。
“你心直口快,被人一激就什么话都往外冒。”
“我才不会……”尹青不服气的噘噘嘴,问道:“阿肆可能没那么快,马上就是二月二了,姑娘怎么处理请帖?”
“不处理,”付流藜按下它,“就不信祝渊敢来晏家找我。”
他顶多是在青玉阁周遭盯梢。
其实这个举动,才是让付流藜警惕的原因。
祝渊如此当回事,不惜派出人手来盯着,真想跟她这个已有家室的人搭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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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二月二那日,付流藜便是有心理会祝渊,也没有精力了。
时隔一两个月,她小产后初次来癸水。
伴随她多年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付流藜在浸泡药浴之后,就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疼了。
可见冬日坠湖果然伤身,别的尚且不显,光是这月事期间就琢磨不休。
她一夜未眠,有气无力,忽而想起晏魁的好了。
若是他在,多少能替她按推,或者是针灸缓解体寒之症。
再不济,也有他热烘烘的身体暖一暖……
付流藜在床上打滚,想着想着又恼怒起来。
此番晏魁那厮远在北地,徐梦柳痴心不改,不顾路遥追过去,他还有心思想着家里么?
他不知道她体寒体虚,疾步多走一会儿就气喘,也不知道她小日子饱受痛楚。
他会想到她么?
战场杀敌怕是无瑕分心,倘若有一点点时间,也叫徐梦柳占去了。
付流藜被自己的猜忌弄得胃口全无,说是心情抑郁也不为过。
硬生生捱过最痛苦的那两天,脸色稍白了一分。
尹青担心极了,连着两日请来医婆诊治,把小厨房汤药又给续上。
“姑娘且放宽心,照顾好自己,待恢复元气之后,再来计较其它。”
付流藜摇摇头:“此非我思虑重,而是原本就有体寒之症。”
又不是心病,心胸开阔就能没事的?
思及自己以前的疼痛,她不由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幼时父亲母亲说过几次,我身体康健,吸走妹妹的养分,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她不也受体寒折磨么?比起寻常人,还是欠缺些的。
况且这回小产,让她大不如前,母亲并无表示怜惜。
秦氏来看付流藜时,只是念叨教训,觉得她不知轻重,有关怀却不心疼。
如果换做付流萤,只怕眼珠子都要哭出来。
“可别提二姑娘了,”尹青叹了口气:“若是变成她那样,那多不值当。”
付流藜点点头:“确实不值。”
要拿身体去换双亲吝于给予的疼爱,注定是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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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好转了些,问起这两天是否有祝渊的消息。
尹青拧了帕子给她擦手,道:“没见着动静,他兴许是以请帖吓人罢了。”
“阿肆可探听得什么?”
“昨天傍晚来回话,已经有眉目了,但难辨真假。”
付流藜面无表情道:“谨慎些总没错的。”
“对,毕竟大人出门在外,”尹青说着每天皱起:“……也不知何时会收到家书,传来捷报。”
付流藜沉默,没接话。
尹青问道:“姑娘心里必定是担忧他气恼他,所以胃口不振。”
“我这分明是疼的。”付流藜抿抿嘴,抽回手。
担忧气恼到吃不下饭?多半是吃饱了撑的!
“大人要是在家,定会带姑娘再次离京寻医。”尹青转身把帕子搭在木架上。
“那我也不会感激他。”动机不纯。
尹青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说。”付流藜才不信她能忍住不说。
“不能一提到大人就气呼呼的呀,那徐梦柳于他而言,不是跟祝渊一般么?”
都是烫手山芋,自己黏上来的!
付流藜闻言一愣,继而眯起眼睛:“尹青,你的心越来越向着晏魁了是吧。”
“绝无此事,”尹青连连摇手,小声道:“只是希望姑娘冷静点看待嘛……”
“我还不够冷静?”
付流藜一想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有砸东西暴怒已经是好脾气。
不能以诚相待,他把她当做什么呢?
“或许徐梦柳和祝渊是一样的麻烦,我与晏魁却不在同等位置上。”
付流藜一手搭上小腹:“男子和女子,凭什么放在一处对比。”
一方主动一方被动,区别大了去。
晏魁明知苏心月的心思,却不作为,等同于放任她。
若换成女子,吊着这么个对自己心仪的男子在身旁,清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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