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深回完唐星辰的信息，退出去的时候瞥见上次在程恪家里时被秦致拉进的群里在发消息。
就他们几个人的群，平时有空的时候里面也会一聊聊一堆。现在，里面跳跃着程恪两个字眼，应该是看到了网上的事情。
靠在窗边，霍深深点进去。
的确是在说这个事情。
不过程恪始终没有出现。
倒是祁韵应该是看见了，打了一行字：阿恪没事，已经报警了，我在处理。
秦致：那就行。
秦致：什么脑残粉丝的脑残行为。
盛钰：行了行了，这些人又不是一天两天有的了，先处理好吧。
看到这里，霍深深默默划出去。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亲自跟程恪说两句话比较好。
虽然他现在可能也没有时间。
斟酌着，霍深深说：我在网上看见医院的事了，你不要太在意他们，你和奶奶没事最重要，其他的慢慢解决吧。
打完，霍深深又觉得不太妥当。
把“你和奶奶没事”改成“你们没事”才安心发出去。
中午吃过饭，时间还算充足，霍深深准备给余知衡打个电话。
打之前她重新翻了翻和程恪的聊天框，确定早上她发完之后的确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心头拢着极淡不易察觉的沮丧，霍深深又深吸一口气转而去拨余知衡的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陌生号码，那边并没有接。
耐着性子又拨了第二遍，安静的楼梯间除了待接听的嘟嘟声，没了其他动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略显陌生的余知衡的声音冒出来，透着不耐烦，“谁啊？”
“我是霍深深。”
“霍……是你啊。我们又不熟，你专门给我打电话，怎么，准备干什么？”
霍深深的反应跟他比起来平静太多，“有点事想问你。”
余知衡很明显的停顿一瞬。
缓缓吐出一口气的动静，他道：“说吧。”
这个在霍深深的意料之外。
她本以为要周旋一番他才肯说的。
不过这样正好。
“关于七年前的事，”霍深深攥起手指，“就是程恪生日那晚，你告诉我我送他的钢笔弄丢了，是这个事，我想问这个事。”
“这也值得你隔了这么多年特意打电话来问？”
他的话里是不理解和些微嘲讽。
深深想也没想的反驳，“这不一样，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说到后面她慢下来，态度诚恳，“你……你也说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那支钢笔，是我姥爷最后送我的礼物。余知衡，你应该知道它代表了什么。”
他们以前的确没有那么熟，不过大家都住在一起，每天接触的人大多数也都一样，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听说过的。
自然，作为霍家宝贝疙瘩的霍深深，也是受注视被讨论的一个对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余知衡没说话，霍深深就耐心的等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在等人宣布什么不知好坏的结果。
终于，余知衡那端有了动静。
他说，“霍深深，跟你真没有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你倒霉。谁让你喜欢的人是程恪呢。”
“所以，当时你的话是骗我的对不对？”
“怎么能说是骗呢，”余知衡的话里还有所隐瞒，总是不说个仔细，“我说了，是你倒霉，换做那天是别的人，也会有这么一遭。不过碰巧那支钢笔是那么来的，我当时那么说好像的确对你打击挺大的。”
“你说清楚。”
余知衡又道，语气却变了，“去问祁韵吧。钢笔的事情是她偷听到的，也是她让我帮忙那么做的，我只是随手帮了而已。”
头顶冷气的出风口吹的发丝轻飘，落到眼睛里，霍深深难受的伸手拂开。
心里鼓胀着的不明情绪远比这种感觉更甚。
头脑在这一刻无比的冷静，她现在只想确认一个事。
“所以钢笔并没有丢。”
“是啊。”
他回答的轻快，又在那边说着，“本来我就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才答应做的，谁知道你第二天就走了。霍深深，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你才和程恪分手的吧？你现在回京城了吗？还和程恪在一起呢？”
霍深深干脆的给电话挂断。
对余知衡来说，他觉得只是小事一桩。所以过了这么多年，他随便就告诉她了。
听他最后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小题大做反应过激。
却不知道对于当年的霍深深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因为他觉得“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和“怪你倒霉”。
霍深深用了几分钟消化，手心里却因为用力握紧手机而被边角硌的发疼。
一声消息提示音打破宁静。
霍深深闭了闭眼睛，低头查看。
是程恪回复的一条语音。
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是她熟知的语气，微沉染笑——
“我没在意，你也别多想。另外，我没事奶奶也没事。晚上八点的飞机回去，能不能让我在近溪庭看见你？”
*
梁再思发现吃过午饭回来的副导演有点不对劲。
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出来。
说是低沉吧，又不像，高兴呢，也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梁再思挪到霍深深旁边，压低声音，“深深姐，你晚上会留下来加班吗？”
她看着霍深深考虑几秒钟，“不了，今天晚上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这样啊，”梁再思又说，“今天网上关于程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那些人太无聊了！深深姐，你跟程哥关系比较好，有没有听说怎么处理啊？”
“你想知道啊？”
“当然了！我可是程哥的死忠粉！能不能告诉我一点点啊？”
脑门被轻轻敲了下，梁再思捂着额头，视线跟着霍深深从椅子上站起来，听见她轻笑着道：“等我回去问问再告诉你吧。”
房间的门被关上，梁再思还呆在原地。
反应过来之后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她没听错吧？回去问问？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是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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