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中周围视线不太好，却很清楚的拍到她在台下望着台上程恪。
主持人适时的问程恪，“这是昨天我们的摄影师在录制花絮的时候拍到的，不知道是你们商量好的还是霍小姐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她说想来看看我录节目时的状态，我挺惊喜的。”
这是程恪第一次在采访里提到和霍深深有关的话题。
之前既没什么机会问，也没人敢问。
所以程恪这一回答，倒挺让主持人惊讶的。
不过主持人临场反应很快，又说，“看样子你们感情很好啊。看你之前在网上说的，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大概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啊？”
这个话题一问出来，不仅现场的观众感兴趣，连霍深深都不自觉换了个坐姿，想听听看程恪怎么回答。
其实不用说她也大概能猜到，程恪应该不会在公众面前提太多关于自己私人的事情。
随着现场镜头的推进，程恪笑了下，看向镜头，眼底清亮，“快了。”
现场有什么动静，主持人又说了什么话，霍深深都没太在意了，她的注意力彻底被程恪吸引过去了。
等到节目快结束的时候，霍深深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看了看，接起来。
对方很干脆利落，“霍小姐，我是慕念。”
霍深深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关于她的事情了，此刻她却突然打电话过来，总显得很奇怪。
她应了声，“慕小姐，有什么事能让你打电话找我？”
“我想和你见一面。”慕念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她报了一串地址，“很重要的事情，不来你会后悔的。”
“你搞搞清楚，是你想和我见面。”
慕念说：“总之我要见你。”
霍深深看了眼时间，淡淡的道：“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霍深深到了慕念说的咖啡厅。
她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引她往二楼比较隐蔽的卡座走去。
慕念坐在那里，没有以前见面时的精致，显得有些憔悴。
“霍小姐来的挺快的。”
“回去还有事，所以想快点见完早点回去。”
霍深深拒绝了点单，只和慕念说，“有什么事说吧。”
“我怀孕了。”
“？”
慕念从包里拿出一张检查报告单，推到霍深深面前，“差不多一个月了。”
霍深深没看，她有点懵，“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联系不上杜星觉，你既然跟她是朋友，肯定能告诉她。你帮我带话给她，如果她不出来见我，我就把她和慕醒州的事捅到网上去。”
“你有毛病吧？”
她很直接的道，连表面的和谐都不想维持了，“她和江宴已经离婚了，你怀孕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既然怀孕了就找江宴娶你啊，还大费周章的找她干什么？”
也不知是她话里哪个字眼戳中慕念的痛点，她的情绪忽然有了起伏。
“要不是她把我和我妈的事情在网上曝光，害的我被人指点，我会连怀孕了江宴他家都不让我进门吗？这难道不怪她？”
江宴家里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从慕念顶着慕家大小姐的名号，要和江宴在一起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现如今她成了世人痛骂的小三以及小三的女儿，江家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一个身世的人进家门。
但她理解不了慕念的脑回路。
“难道是她冤枉你了？她不说难道你就以为你真和江宴结婚的时候他们家不会调查你？慕小姐，你挺天真的。江宴你不找，你找她能干什么？”
慕念眼神很执着，“这不要你管，反正我要她出来见我。”
说不下去。
霍深深抿抿唇，“我不知道她在哪。”
“怎么可能！”慕念还想说什么，但她忽然停下来，目光变了变，“那你帮我带话给她，就说她要是不见我，她以后也别想安宁。别以为勾搭上慕醒州就没事了，她一个二婚的戏子，要是被我爸知道她和慕醒州有关系，她就别想在京城待下去！”
安静几秒，霍深深无语，“随便你。”
说罢，她没再看慕念，直接离开了。
慕念一个人在座位上坐着，良久，她收起那张报告单，结了账，拿上包失魂落魄的走出咖啡厅。
停车坪在旁边，她刚走到车前，身后忽然走出来几个人将她拦住。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近。
慕念一看到她就攥起拳头，“慕乐，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你在找杜星觉？”
“你怎么知道？”
慕念的脑子这时候异常清醒，她甚至说，“你和杜星觉认识？我的事，是你告诉她的？！”
她很激动，指着慕乐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慕乐上前，轻轻挥开她的手，“真没礼貌。”
“慕乐！”
“叫姐姐。”
慕乐冷清的面上浮现讥讽的笑，“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不会自欺欺人，便宜妹妹也是妹妹，我认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去你医院。”慕乐指指她的肚子，“清理干净。”
慕念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你疯了？！这是江宴的孩子，是江家的子孙！”
“不是哦。”
夜风似乎吹散了慕乐的话，她继续道：“你不知道那晚的人不是江宴吗？”
慕念的脸煞白，“怎么可能！你又不可能知道！”
“我亲眼看着你跟一个陌生男人进房间，我当时还以为你要放弃江宴了呢，可是好像也不是，我才知道是你搞错了人。”
慕念失了神，她在回想那晚的事情。
她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那晚她喝醉了，除了那一晚她就没江宴有过关系，更别提别人。可现在慕乐告诉她，那个人不是江宴？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那就是江宴，我不可能搞错！”
慕乐懒得再理她，和自己带来的人说，“带她到车上去。”
手臂被抓住，慕念一瞬间如惊弓之鸟尖叫起来，“你敢！你是骗我的，不信你去问江宴！慕乐你听见没有，你敢带我去医院，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江宴也不会！”
她的声音被隔绝在车里。
慕乐没有跟着上车，她在原地看着车离开，看向旁边的车。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霍深深对她稍稍颔首，“慕小姐。”
慕乐对于霍深深出现在这里完全不意外，她甚至知道是慕念把歪点子打在霍深深身上。
她走到霍深深面前，说，“霍小姐不用搭理她，她很快就没工夫出来蹦跶了。”
“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江宴的吗？”
“嗯。”慕乐说，“慕念喝醉了酒乱来，爸爸不会允许随便一个男人搞大他女儿的肚子。虽然她如今名声很差又嫁不进江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有别的用处。”
霍深深觉得很有意思，她弯起眼睛，“慕小姐这是在告诉我，你只是奉命行事，不是心狠手辣。”
慕乐跟她相视一笑，“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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