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常可以看到前面走着一个孤僻的少女,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少年。
终于在一年前,他吻了她的额头,她接受了他。
她终于也有了一点温暖可以拥抱了。
在卫礼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烦恼之后,朱雀闭关了一个月。她想要变得更强,这样才有最大的把握在比试中获胜。
她理智地研究过几个对手的实力,若是一番车轮战下来,她应该会受不轻的伤,但她不在乎。
有时她对自己,显得过于残忍。
一个月没见到漂亮的少年了,她有些想他。
上次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烦恼,但他没说,自己也没问,左不过是他家里要他做什么事情罢了。
朱雀在候场。
她一直盯着入口看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她对他笑了下,尽量不让自己的欢喜溢出来。
卫礼也对她笑了笑,但却是那种尴尬的笑,笑容下面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导致他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他怎么了?
朱雀想,难道是为了瓶颈的事吗?
她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万一她没成功会让他空欢喜一场,不如等拿到了,直接把帝炎果放在他手心里。
轮到她上场了,没有再胡思乱想,她沉稳地走上台。
第一个对手很快就战胜了,这下场上还剩下一半的朱雀鸟。
没化形的朱雀鸟都被称为小孩子,只有她是最特别的人形,可以一眼看到她。
第二轮过后,场上还剩四分之一的朱雀鸟。
在场上还剩下七个朱雀鸟和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但她仍旧强撑着。卫礼在场外有些心不在焉,眉头紧紧的蹙着,心事重重,这让她有些分心,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望这颗帝炎果能让他开心起来。
她强撑着到了最后,场上只剩下她和一个实力很强的男朱雀鸟。
它出身朱雀一族的世家,家底雄厚,自然实力不俗。
她的实力与它不相伯仲,但对方与她交手了十几招之后,发现她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晦气地低骂了一声“疯子”,便认输了。
要帝炎果对它不是什么难事,它来这里也只是把这当场一场普通的比试而已,和这个疯子拼命怎么看都是愚蠢的。
朱雀受伤不轻,但她还是拿到了奖励——那颗看起来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帝炎果装在一个盒子里被放在她手上,她小心地接过,笑了笑,抹去嘴角的血。
人们都散了,三三两两地讨论今天的比试,听到的词汇大多是“疯子”、“不要命”、“穷疯了”这样的,但她毫不在意,因为她在意的人,在等她。
卫礼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浓浓的担忧,还有浓浓的愧疚。
她不知道这种愧疚究竟从哪里来,但现在她想暂时忽略,只想把这颗帝炎果交到他手上。
嘴角又流血了,朱雀伸出袖子把血擦掉,露出一个笑容来,“喏,卫礼,给你的。”
卫礼没有接。
他先是惊讶地看着她,眼里闪过震惊和心疼,却没有伸手接过盒子,或者伸手去碰触受伤的她。
朱雀皱了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卫礼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很快,朱雀就知道了他这样的原因。
从旁边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卫礼!你怎么在这儿!和这个疯子呆在一起!”
这声音朱雀认识,是朱雀一族大长老的孙女溶月。
她抬头瞥了她一眼,并未出声。
溶月盛气凌人地走过来,然后挽上了卫礼的胳膊,语气亲昵,“卫礼,你不是说要陪我去藏书阁吗?我们走吧!”
朱雀眼里闪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但卫礼闪躲的眼神告诉她,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这一秒,好像过去了千年万年。
她的灵魂在这一秒迅速风干破碎,心脏有些抽痛,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就好像是别人在说话。
她是对着卫礼说的,“为什么?”
卫礼无言。
溶月抬头睨了她一眼,仿佛在鄙夷地看一只小虫子,“你想知道为什么?卫礼不好开口我来告诉你。”
“你不能给卫礼的,我都能给,你懂了吗?”
那一秒溶月的眼神,朱雀应该能记一辈子。
奇耻大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向她袭来,淹没了她的神志,差点让她失去控制。
但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所有的气愤与屈辱到了脸上只是化作一个冷笑,不管她内心多么痛苦,她都只装作不在乎。
朱雀冷笑一声,“好,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
卫礼愧疚地看着她,同时也发现,朱雀眼底的温暖,在刚才消失了。
溶月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她喜欢卫礼,不计手段和代价都要得到。管他现在心是不是在自己这里,只要他现在人在自己这里,自己迟早能得到他的心。
听完朱雀的话,溶月没有再说什么,甚至很佩服她的果决。
要是自己站在她的位置,决不能做到这样利落。
溶月挽着卫礼走了,只留下朱雀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朱雀无知无觉地站在那里,许久之后,她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咳咳咳……烦死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不耐烦地擦着嘴角的血迹,直到血迹染红自己的前襟。
忽然有些厌弃这样破败的身体,这样落寞的自己。
她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连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得到的温暖,也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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