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休息!”雷仁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摘下迷彩帽当做扇子使劲儿地扇着。
“好吧!我也快废了。”王天航做到一块大石头上, 用袖子擦着汗。
幸亏刚才在机井房灌满了一壶水,大家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着,可是喝再多的水也不解饿呀!雷仁简直饿得眼冒金星了。
“这山上也没什么野果子可以吃?”王天航四处观望。四月份的大西北,草才刚刚长出不高,许多植物的花都还没开,哪里来什么果子呢!
雷仁用手摸着地上的草,“我真想变成一只羊,那样就可以吃草了。”
这会儿不光是雷仁,大家都恨不得变成牛羊,在山坡上啃个够。王天航掏出那个唯一剩下的咸鸭蛋,在石头上磕了磕,一片片地剥开鸭蛋皮。
“嘘!”夏萧宇突然小声地提醒大家,“你们都别说话了,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夏萧宇手指的方向看去,“真是太好了”,雷仁激动得差点儿喊出声来。
原来一只灰色的野兔正漫不经心地啃着地上刚刚长出来的青草,估计它还是一只雏,警惕性不高只顾着享受自己的美食了,而没有发现远处的人。
吃了它!吃了它!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剥了那只兔子的皮,然后架起来烤着吃。
“喂!咱们悄悄地把它包围了,然后……”王天航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心领神会了。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就像要端掉一个敌人的据点。
尽管大家都把脚步放得很轻了,可是野兔的听觉非常灵敏,就在大家不断缩小包围圈的时候,它突然停止了吃草,抬起可怜巴巴的小眼睛盯着王天航看。野兔有一个非常机敏的动作,它发现正前方有人便迅速地将身体向右一转,结果右面也有人,这下小野兔变毛了,它又向右转,这回头正好对着雷仁,最终这只野兔决定从雷仁这个方向突围。
“小样儿,你看我好欺负咋的。”雷仁大喊着在前面围堵野兔。野兔有些慌了,又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朝王天航这边跑来。包围圈不断地缩小,野兔有些绝望了。野兔虽然动作灵敏,奔跑速度很快,但是耐力极差,不会儿就呼哧呼哧地跑不动了。最后野兔竟然在原地来回打转了,它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便一头朝旁边的大石头撞去。
王天航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提起来,“这小兔崽子活得还挺有气节,你们几个小子学着点儿。”
山坡上的树枝很多,大家很快便搭起了一对木柴。王天航从靴子上拔出伞兵刀递给雷仁,“给!剖皮的活就交给你了。”
“还是算不了吧!我一向慈悲为怀,长这么大连一只老鼠都没宰过,生物课上解剖小青蛙我都是回避的。”
夏萧宇一把夺过刀子,“亏你还是个军人,这要是在战场上遇到敌人,你就不敢开枪了。”
“那不一样,敌人是坏蛋。兔子是无罪的,它很无辜,遇到我们这些饿鬼算它倒霉。”雷仁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伞兵刀很是锋利,夏萧宇下手干净利索,不一会儿野兔就被脱得光溜溜的了,一根木棍从野兔的身体里穿过,它被架在柴堆上。
“火!谁有火。”王天航看着大家,希望别白忙乎了半天。
雷仁把手伸进夏萧宇的口袋了,“别装蒜了,快拿出来吧!谁不知道你老是偷着抽烟,肯定有打火机。”
雷仁说得果然没错,他从夏萧宇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只打火机,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还真不多,这要是被姜队长知道了,非被骂个狗血喷头不可。
“你们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夏萧宇点着了柴草,野兔的颜色很快发生了变化,越来越有吸引力了。
“行了,差不多就吃吧!”雷仁这个猪八戒一把将野兔拽了下来,拿起伞兵刀割下一块肉就往嘴里放。
王天航看着雷仁的吃相,不可思议地说:“刚才还装慈悲心肠,现在就原形毕露了,佛祖不会原谅你的。”
这只可怜的野兔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撕扯得只剩下骨头了,雷仁吧唧着嘴巴说:“可惜没有盐,否则味道就更好了。”
虽然没有吃饱,但别忘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纯绿色食品,而且还是肉呀!这些肉足可以使四个人恢复一些体力,重新充满了斗志坚持走下去了。王天航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逐渐地向西倾斜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寻找目标点,等天色一黑下来难度就更大了。
6.树林里的标记
翻过了山,四个人看到了那条乡村公路,远远地就能听到农用车路过时发出的嘟嘟声。
“下山后,找个农用车搭载咱们一程,不就省事儿了吗?”雷仁远远地看着农用车,想出这个好办法。
王天航狠狠地瞪了雷仁一眼,“赶快给我打消这个念头,要是个爷们儿就靠自己的脚走回去。”
“靠!就你死心眼儿,说不定其他的小组都搭了顺风车,就咱们傻乎乎地卖命呢!”雷仁不服气地说。
“别的小组我管不着,咱们小组的人就都断了这个念头吧!除非……”
“除非什么?”雷仁追问。
“除非杀了我。”
雷仁挥起拳头,“好!那我们就杀了你。”
王天航撒开腿向山下狂奔而去,雷仁他们三个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跑到山脚下雷仁才追上王天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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