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小心!”
唱礼官喊道,忙转身闭气。
他出声当下,薛立海亦当即扑向薛由,用身子将老父亲罩住。宾客一时惊慌失措,起身躲避,桌椅杯盘之响不绝。
训练有素的侍卫即刻杀出,挥散烟雾,封锁现场,将那婢女拦在屋内。
吓得那婢女花容失色,一脸惊恐,将那“寿礼”掉在地下。
“砰砰”两声,又震出两道粉末。
有物破空,两柄飞镖直盯婢女心口而去!
薛鳌见机,手中两粒核桃依次飞出,后发先至,将先前两枚飞镖击落。
“蠢货!不能杀!”
薛鳌痛骂站在自己下首的某个同辈兄弟。先前正是他愤极出手想将婢女杀死。
身处白灰中间的美貌婢女却对此一无所知。“不是……我……我没有……”
只无助而慌乱,闭着眼分辨着,眼泪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薛鳌眸光微亮,摸了摸袖口上沾的白粉,“她没事,好像不是毒。”
先前扔飞镖的是薛鳌的庶弟,名叫薛竹。众人前被薛鳌喝骂,心中不忿。“许是她早就服了解药。”
“是么?那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腹痛难忍,七窍流血?”
薛竹闻言陡然心惊,暗自调息查看,体悟数息并无异样,才发觉被薛鳌讥讽。
“你……”
“父亲,爷爷,不过是寻常石灰罢了。”薛鳌不理会他,转身同父亲禀告。
薛由在此等过程中,已然分辨出这不过是普通的石灰粉末,于是推开薛立海,振了振衣袖,朝薛鳌赞许的点点头,朗声道,“不过是普通石灰粉罢了,并无毒性,各位无须惊慌。”
众人这才敢续上呼吸,拍拍身上的浅淡粉末,触感柔滑,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待心情稍稍平复,均看向主家人。
“只是不知何人与老夫我开这等拙劣玩笑。”
说罢薛由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瘫倒坐地的婢女。
“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
得知粉末无毒,侍卫们的刀剑离她更近,几柄钢刀直架在了她脖子上,她更是张口结舌,连话也不敢说了。眼泪珍珠似的不住洒落。
“我知道不是你,我是让你把盖子打开!”
“啊?”
“还开?”
众人心有余悸。
“当然要开。”
王英淡淡笑道,众人此时才发觉他仍坐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连姿势也未曾变过。
“这是人家特意送来的贺礼,主人不开,岂非辜负了这一番美意?老侯爷,杂家说得可对?”
薛由也微笑,“正是此理。”
“我倒要看看,这唱的是哪一出。开!”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婢女,和她身前的木盒上。
她颤颤抖抖的伸向木盒,摸到锁扣。正要掀开。
“慢!”
薛由突然喝道。
“把盒子转向你面前开。”
这分明是想让这无辜婢女替首先体验这“贺礼”的妙处了。座上人人混到这般田地的,又有哪个是善人?只不过自己行事,和见别人当中如此,又是不同。经历先前惊吓,此刻再看这如花少女,倒是难得得生出了几分同情,看向薛由的目光便多了丝不赞同。
薛由岂会不知,然他根本不在乎。不顾少女脸色灰白的哀求,依旧重复着,“快开!”
薛立海使了个眼色,薛鳌不屑,他的认知里,白驹剑可不是这般用的,随即将头扭过一边。薛立海脸色怫然不悦,薛竹见状即刻上前,用剑轻轻一拨,将那盒子掉了个个,朝向婢女,再一挑。
“不……”婢女闭着眼大叫。
“咔,”盒盖大开。
一蓬腾起的石灰下面,隐约露出了一截。
众人还未看清,王英却霍然站起!
薛由亦大惊,薛立海则火速将盖子合上,喝道:“快快,拿去后院烧了!别让晦气冲撞了大人们!”
下人听令赶忙进来,却不妨听见有人阻拦。
“慢着!”
王英突然发声。
“这么好的寿礼,就这么烧了,岂不可惜?是不是啊,薛,侯爷。”
虽然薛由早已将爵位穿于自己儿子,可朝野见他,依然道一声老侯爷。王英这话,目光看向的,是薛由父子二人。
薛由没说话,薛立海勉强笑道,“王公公说的什么话,这就是宵小之辈的拙劣伎俩,特意来煞今日喜气,哪里是什么寿礼。早早清除,以免让各大人们受惊。”
说罢又向薛竹使眼色。
薛竹只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可也被吓得不轻。此时见状,明白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时机,便欲硬着头皮动手。
怎料身体好似被定住,动弹不得。
只因王英踩住了他的鞋跟。他就石雕似的动弹不得。
薛立海眼眸骤缩,问道,“王公公此举何意?难道今日一定要出我薛家的丑不成?”
王英面色泛起一丝冷笑。“既怕出丑,就别怕人揭!”
“自家弟子给送的礼,还怕人看不曾。”
说着袍袖一挥,盒盖顺势四分五裂,炸出内里的石灰粉末到处皆是。
“还得你如此费心保存我鱼龙卫的尸首,薛侯爷有心了。”
众人闻言大哗!
胆大的几人挥散身前白粉,定睛一看——
一个硕大的头颅,躺在盒里,怒眼圆睁,唇口半开,竟是连舌头也没有了!不是杜开之头,又是谁?
薛由先前所站位置看不清面部,如今听闻众人惊呼,结合王英如此失态,顿时恍然大悟。
“啊!”
有人惊叫。
“这……这好似有些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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