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赋骅不知道怎的，把话题绕到了姝苑身上。
“你身边的那个小侍女呢？我见你平时都带在身边的。”
陈赋骅随意的脱口而出，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貌似多嘴了。
正中下怀。
阿熹正愁着用什么样的藉由开口提这件事情，没想到这陈赋骅直接开口说话了。
姝苑佯装娇嗔，话中带着揶揄的味道。
“看来小将军还是没能忘记那个小侍女，我就说这几天小将军怎么来的这样勤快，原来都是为了那个丫头。”
陈赋骅欲言又止，见姝苑不买账的样子，他知道，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了，别说了。”
姝苑拍去了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着道。“小将军，这么说你可就来晚了。我家那小侍女前些日子据说是家中出了些许事情，回去了，你这下倒是见不着她了。”
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必要久在这里了。
“今日城主交代我要过去一趟，失陪。”
姝苑起身，对着姝苑缓缓开口道。
“好，你且去吧。”
姝苑面上挂着笑，同陈赋骅还在聊这些天城里发生的事情。
……
“这么说，那人真的是不在了。”
陈列将烟嘴拿开，他鲜少会像这样抽烟，除非最近过的确实不怎样，他脸上的疲倦也昭示了他这几天的疲惫，儒雅温和的脸上抵不住困顿，思绪涣散。
额头上堆积起层层的抬头纹，他看着姝苑，嘴里吐出一口烟雾。
“照目前的形式来看，确实如此。”
眼前有三条可能性的设想。
要么这是陈温安插在姝苑身边的眼线，要么就是姝苑心生异心，想要来一手栽赃嫁祸，让陈列跟陈温现在就撕破脸皮，再者，就是两个人联手。
不论哪种结果都令人分外焦虑不安。
这不是什么好事。
“再看看吧，当然，也不排除丞相突然间把人送过来是为了让我处理这件事情。”
他陈列能发现的事情，身为周旋在朝中这么多年的丞相还会看不透吗？
怕不是闹个笑话？
局势越发混乱，现在就连姝苑是敌是友动难以分辨了。
或者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局。
如果真是这样，不得不说丞相果真是计谋。
这么一来，这件事情跟他也就无缘了，那么动手的只有陈列，他又背负上了一条人命。
那些德善美名都是丞相的，他只需要让陈列做恶人。
……
陈赋骅下午乔装打扮了一番，就要去九云居，他没想到，阿熹又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
陈赋骅骑着骏马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阿熹。
“你还是不要去的为好，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何况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陈赋骅越发对阿熹心生怜悯之情，之前的畏惧随着知晓她的来历后一并消除了。
“不，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跟着你。”
阿熹将下人牵过来的马接过手，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
这让陈赋骅很是无奈。
“你可知道这一去，你就会被盯上。”
他整理了自己的神色，肃穆的开口，掷地有声的对着阿熹说话，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平和”，虽然，陈赋骅平时看起来也是让人不太愿意去亲近他，但是，现在俨然在军中一般。
“无事，我本来是就为了保护你，被盯上也是迟早的事情。”
陈赋骅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很多，可说话却是这样坚决。
从那天夜里的表现来看，这小丫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不然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出现在那种地方，还无辜挨了一刀，第二天又要跟着自己。
他心里明白这个丫头是个吃苦耐劳的，只是这么让她跟着自己做的好吗？
让阿熹跟着他，这次是挨了一刀，那下次呢？
陈赋骅无法保证她的安危，他就连跟随着自己多年的手下都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离开人世，更不必提她。
心中思绪万千。
他转念一想，若要是想之前那样，她又偷偷溜出来找自己，路上遇到了强手怎么办？
于是他改了口。
“罢了，你跟着我，不要随便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活着回来。”
陈赋骅心里沉甸甸的，好似胸口兜了一块大石头，让他难放松。
没想到，阿熹接过话，振振有词的开口。
“这话应该是是我说。”
陈赋骅哑然失笑。
看着身侧的阿熹，想必斗篷下的她一定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他很难想象到阿熹怎么说出这话的。
难道那天夜里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跟别人的实力差距有多少吗？算了，既然她这么固执，日后一边保护她，一边教她武术，好让她能够自保。
……
夜里，陈温久久没有等到人回来，无疑，这次暗杀失败了，这样一来，陈列只怕是会更加小心吧。
陈温想着心中的事情，将放在手边的一份旧手稿拿出来，小厮打扮的人入了屋子，将茶水端上，低语了一句。
“人没回来，我方才听闻到屋子的动静很大，十有八九死在了陈列手上。”
被反杀了。
输了一局。
这在陈温眼里不算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鹿死谁手还不是这一次能下定论的事情。
重要的是，他陈温跟那老东西过一两招就算了，居然能在他陈列手上连败两回？
如此看来，陈列是有点东西。
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陈列的手上到底招了什么样的货色？
喂了好几年的人，终于死了。
从他入门那会就觉得这陈府不太安静。
这陈府是藏了个什么东西吗？
陈温一时拿不稳主意。
这一次暗杀不在他的谋划之中，左右不过是他的兴余一笔，没想到，结果倒是令人出乎意料。
如若不是他无法在此地久留，不然他是想要留下来好好查探一下陈府，来日方长，这会时间不够，日后自有法子看穿陈府的底牌。
“无事，下去吧。”
陈温的面色看上去不太想是会发火的征兆，故此，小厮也没多说什么。陈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到了门边的小厮叫回来。
“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仔细说给我听。”
陈温超乎寻常人的直觉告诉他，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就当是打发时间的乐趣吧。
人是到了九云居，这个地段可谓是一片繁华，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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