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睨着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朝他扬了扬手:“去通知朝阳宫吧。”
末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凤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霍安顿住脚步,颔首:“回皇上,没听说有什么,就张硕太医去过一两次,并未有见过其他外人出入。”
未见过其他外人?
陌千羽微微眯了凤眸,眸中神色幽深莫测。
那日在缉台,他之所以将弓箭给凤影墨让他动手,他就是想看看,凤影墨跟他三叔有没有关系?
而且,既然对方是他三叔,若是他亲自动手,如此不孝之举,也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他三叔死在凤影墨的手里,以夜离对他三叔的感情,绝对不会原谅凤影墨,两人便再无可能。
他没想到的是,最终,是凤影墨差点死在夜离的剑下。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让凤影墨知道了,自己在夜离心中的份量。
但是,饶是如此,他依旧有些怀疑。
依凤影墨的身手,那一剑应该是可以避过去的。
但是,他没有。
而且,凤影墨拿到弓箭之后,首先对准的是夜离。
既然都能生死不顾、赴火救人,又岂会舍得让她死?
所以,不排除凤影墨故意为之,故意将羽箭对准夜离,其实是给他三叔逃跑的时间,因为凤影墨深知,就算他要射杀夜离,他也肯定不会让夜离死。
如果真是这样……
陌千羽一点一点抿起薄唇。
夜离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霓灵跟巧黛。
张硕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直到他将她带过来,她还觉得就像是做梦一般。
“阿姐”
“大哥”
“三儿”
若不是顾忌到张硕在场,她们三人差点都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听说你中毒了?”夜离担心地问向巧黛。
张硕一切都跟她讲了。
封妃那日,她们被陌千羽派去南阳公干,得到消息的端王派了杀手在路上,而凤影墨又得知了端王的动静,便让张硕前来救人。
张硕救下她们后,暂时将她们安置在了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本以为安全了,谁知道对方竟在刀上荼了毒。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巧黛似是完全没有将自己的毒放在心上,“张大太医不是正在帮我研制解药吗?而且,只要我不用内力,就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夜离发现,巧黛跟张硕相处得很融洽,两人就像是欢喜冤家一样,一直针锋相对、吵吵闹闹个不断。
倒是原本喜欢叽叽喳喳的霓灵反而变得安静了不少。
起先,她以为是因为霓灵是男装,是戒坊坊主身份的原因。
后来,她发现不是。
因为那种失魂落魄、那种患得患失、那种隐忍克制、那种不由自主,只有一种可能。
遭遇了自己爱的人。
春寒料峭。
夜离推门而入的时候,凤影墨正坐在床上低头在自己腰间捣鼓着什么,听到开门声,瞬间将手拿开,又以极快的速度将袍子拉掩上,抬头,凌厉目光朝门口看过来。
见到是她,凤眸中的肃杀才慢慢匿去,柔意一点一点透出来。
“你来了?”
唇角一弯,浅浅笑着,大手更是非常随意地拢了拢袍子。
夜离自是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返身将门关上,也笑了笑:“什么东西怕人看到?”
凤影墨眸光闪了闪,“我以为是别人。”
末了,又眉眼一弯:“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东西怕人看到?我身上,能看的不能看的,你不是全看了个遍吗?”
“凤影墨!”
夜离脸一热,嗔怒道:“你害臊不害臊?”
男人便笑得更加魅惑众生了,睨着她,凤眸晶亮如星,“若害臊就对不起你给的那句评价了,最霸道、最强势、最厚脸皮、最矫情、最别扭,这世上,我看也只有我凤影墨能做到。”
“不要脸!”
夜离嗔了他一眼,走到床边。
“夜里的药喝了吗?”
“没。”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喝?”
“等你喂。”
男人回得干脆。
汗。
“你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吗?有手有脚的……”
“谁让你这段日子每天来,我已经被喂成了习惯。”男人很无辜,说得面不红心不跳。
夜离就无语了。
敢情是她的错了?
能将这样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人。
伸手端起床头柜上的药碗,入手一片冰凉。
夜离蹙眉:“都冷了,我先去热热。”
“不用!”男人将她拉住,“喝到肚子里就热了。”
这逻辑
也是神了。
“不行,张硕说,你忌生冷。”
“那,要不这样,你不忌生冷,你先喝进嘴里含含,再喂给我,不就热了。”
男人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凤影墨!”夜离双颊一红,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见她真的生气了,他便低低笑了起来。
“好了,逗你的!”伸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接过去,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药我已经喝过了,不用你喂。”
“真的?”夜离将信将疑,指着那碗汤汁,“既然喝了,那这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补汤。”
“对了,凤影墨,这几****看到有人远远地在凤府外面晃荡,可能陌千羽已经怀疑了。要不,明日我就不来了。”
夜离一边说,一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你不是寒香吗?怕什么?”
凤影墨似是并不以为然,伸手裹了她的手背,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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