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晴,是春阁的头牌。
春阁顾名思义,是一家妓院。里面每天都人满为患。我日日看着进来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看着那些点头哈腰的女人,觉得有些反胃。
但我忘了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孙姨娘,收拾一下接客了。”老鸨挥舞着她的手帕。
我从刚记事起就被卖进这里,也早就破了身,早早成了一个搔首弄姿的**。
“嗯。”我应道。
在这乱世,活着才是王道,又有谁会管你有没有脸。只有活着的人才配谈尊严,不是吗?
我坐在自己屋里的镜子面前,梳着自己的头发。盒里的唇脂快用完了,唇脂很劣质,抿在嘴上一股味儿。只是看起来很好看,不过我能用得起的,大概也就只剩这一种唇脂了。
老鸨带那人进来,然后非常识趣地把门关得死死的。
我无所谓的一笑,用手轻轻勾着那男人的肩膀。
那男人很瘦,大约只比我高半个头,头发全都盖在黑帽子下。
我凑上前去,他脸也是白白净净的,跟个姑娘似的。
我拼命把身体往他面前送去,叫道:“客官~”
他脸像是红了,别过头去。
得了,这就一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大概自己偷跑出来玩的。
他把我推开,轻轻道:“你先去床上趴着。”
那声音有些细腻,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我趴在床上,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很敏感地嗅到一丝血腥味,但我没有回头。
做这行的,总要懂点规矩。
我听见他终于收拾好了自己,欺身压了上来。但他却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那晚上,他只是在我身后抱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说来惭愧,我孙晴浑浑噩噩活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了被别人抱着入睡的经历。
被窝第一次如此温暖,冰冷的心脏第一次回温。
我鲜少有这样的经历,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都是翻云覆雨后,头也不回地就走。
甚至有时连门也忘了给我关,那时我就会自己爬下床,把门关上,让自己不去看门外那些嘲讽的目光。
我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带着笑容迎接下一个客人。
我想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他抱得很紧,我几乎都没办法翻身。
但我还是觉得,这温暖我肖想了许久,以至于得到的时候还要怀疑它的真实,舍不得放手。
只可惜我不能独得。
我勾起嘴角,像我这种卖弄风骚的烂**,是等不到自由那一天的。
也有很多人说过要赎我出去,我曾经也傻乎乎信过不止一回。
只是那些人来了去,去了来,闭口不提。
我还是只能每天坐在镜子前理着自己的头发,抹着劣质的胭脂,带着笑容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小费。
我轻声问他:“你叫什么?”
身后的声音低低响起:“陈雨。”
这个名意外得有些耳熟。
“陈宇?不错的名字,简单大方。”我回道。
他只“嗯”了一声。
那天夜里屋内再没声音的起伏,只是外面还是吵得很。
我听着隔壁的床板嘎吱嘎吱地叫着,门外大声小叫地招待着,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眠。
身上的手也一直未松开。
我难得睡了个好觉,那人在我第二天醒来之前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钱太多了没处花,包了我一晚上什么也没干,只是抱着我睡了一觉。
哼,老娘一晚上可是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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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了biao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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