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一个难以简单定论的男人。
云伏虞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活？如果这样也算是活，那么千万年来太吾从无一人死去。”
“但他确实给你造成了困扰，为什么不彻底吞噬那些记忆。”
“我还要靠他抓出老鼠，他藏的太好了，在阎王鬼途这段时间他一点尾巴都没露出来。”云伏虞摇了摇头微阖双目，徐福太能藏了，他无法确定阎王十部众中哪一个会是他，只能依靠脑内的那一点共鸣。
甚至……
在抓到那条漏网之鱼前阎王鬼途的绝命司就是他云伏虞。
所以说慕容胜雪真是挑了一个好地方，不仅是个不干正事的，还是个能让慕容府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安心的地方。
“嗯，当年徐福找我是为了叛天族的特性。但叛天族不是人族，也有这无法治愈的宿疾，所以他很失望。”齐天寿甲缓缓说道，他的状态做任何事都不容易，但在这里也没办法通过脑识传话。
云伏虞抬手掩面而笑，说出的话却森寒如冰：“可惜他没死心，也是我对自己太自信让他得手了。”
“好在你不只有太吾，还有更庞大的记忆。”
“太吾的记忆我怎么没动过，相枢是我无法控制，时间久了也无甚所谓，至于徐福那两千年的岁月给我的只有各种肮脏到极致的实验。”
齐天寿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他不在中原。”
“……”云伏虞闭眼不语。东瀛吗？
“那个人，你担心他。”
“他身上的问题我无法确定，我对道域的了解太少了。”云伏虞说道。
齐天寿甲：“我理解，曾经我也有过那么一个人。只是如今的叛天族无法拥有后代，只是无端磋磨他人岁月。”
云伏虞眨眼：“当初的剧变我没经历过，但太吾本就不是靠血缘传承。当然我也不介意学一学徐福。”
“……你。”
“虽然不愿承认他确实是握住了伏虞剑柄还活着的人。”云伏虞叹了口气掸了掸衣袍，“我走了。”
“那缺舟一帆渡算什么。”
“……前主未逝，伏虞剑不会有第二个传人。”云伏虞停了动作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你还是心软了。”
云伏虞没有接话，冷笑着看了乱石堆上的那颗头一眼，转身就走。这个乌龟壳子半点靠谱的事情都不做就知道瞎嚷嚷。
叛天族终究是越来越少了，元邪皇的畸眼族哪怕力量衰微但至少还能繁衍。但叛天族却不成了，血脉单薄如遥星都受到了那么大的影响，更妄论他们这些纯粹的叛天族。
时间久了，哪怕最初只是用了身体，现在却也把自己当成叛天族看待。
真是越来越计较这些得失了。
云伏虞走出幽暗的山洞，抬头望去已是天允山数十里之外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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