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微冷,正是适合出行的季节。
多备几件御寒的衣裳,趁着天气晴好,去一趟临城,比起炎热酷暑,路上好走得多。
晏魁难得抽空出来,一派悠闲之姿。
他们只带了封河同来,由他赶着马车,晏魁与付流藜却不坐车,把两匹马儿都牵出来了。
日头好便骑马溜达,遇着风大,再躲进马车内。
付流藜对安虹爱不释手,越是养着它,越觉得它漂亮矫健。
“平日没有多放它出去溜达,实在是拘束坏了。”
晏魁闻言,笑着接话道:“夫人得闲,尽可驱马而去。”
“那怎么行?”付流藜摇摇头:“你要是没空,我一人也不好去。”
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儿家,还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哪能自己随意出来骑马。
那次不就偶遇周泽方一行人了?那群纨绔子弟,说话没个轻重,着实惹人厌烦。
付流藜是个有分寸的人,晏家给她这么大限度的自由,不代表她可以肆意妄为。
身边没有晏魁陪伴,若被人撞见跟一群年轻公子齐驱并驾,像什么话。
这种事情并非清者自清,而是一开始就要划清界限,以免瓜田李下避犹不及。
晏魁听出来她话中之意,道:“此事不难,明年开春,咱们自己弄一个马场。”
到时候在自家地盘里,也不会有人看着嚼舌根,更不担心被外来人冲撞冒犯。
“这般奢侈呢?”付流藜摸摸下巴:“马场面积不小,又要土地肥沃芳草连绵……抵得上一个小农庄了。”
田地租给农户,每年能收不少租子,这是家里经济来源之一。
把它拿来玩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权衡取舍之下,付流藜觉得可以往后缓缓。
她担心自己这么大张旗鼓的,花不了多少银钱,倒让晏母觉得她玩心重。
不如等到年后,把手里的商铺多开几家,再提此事更为恰当。
“夫人瞧着自有思量?”晏魁问道。
付流藜眺目远方:“现今青玉阁和共济书斋反响良好,我将花费更多精力,估计没有多少骑马玩耍的功夫。”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可惜不能。
不妨先缓一缓,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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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来一趟,还是离京,对付流藜来说挺新鲜的。
以往她待字闺中,除了去清泉寺上香,哪有这种机会。
这回不仅仅是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还有晏魁这个经验丰富的人跟随,替她指点。
他们要去求医的地方,名为龙湖村,神医羊大夫宅心仁厚,特意居于村落,方便替更多寻常百姓诊治。
此去路程莫约要三日,夜间住宿挑着农家小院或者途中驿馆。
付流藜兴致勃勃,“古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不欺我。”
一路上,她看见了不少赶路人。
有商队运货的,有往来寻亲办事的,出于种种不同目的,汇聚到一条路上来。
这些人,与京城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没有多大区别,又因着场景不一样而充满不同。
晏魁叫店小二提一提热水进来,给付流藜泡脚。
他在门口接过,把人打发走,然后缓步朝着床边来,“希望夫人三日后还能这样高兴。”
“这话何意?”
“风景再美也会看腻,行人又有多少新鲜感?”晏魁放下水桶,“泡脚。”
付流藜抿抿嘴:“我知道你在心里笑话我,少见多怪,没见识嘛。”
她一手脱掉鞋袜,把自己白生生的脚丫子往木桶里放。
才一触及水面,就被烫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嘶……”付流藜的眼睛鼻子全皱一块儿了。
晏魁见状无奈:“烫着了么?哪有人不先下手就伸脚的。”
他过来一手握住她的脚踝,轻易就包裹住了,显得她特别小巧,润泽如玉。
付流藜连忙摆摆手:“我没事,就是没防备之下……”
白天不算多冷,但入夜后气温降低许多。
她手脚冰凉凉的,碰上热水才觉得烫,而且这热水本来就挺烫手的。
晏魁不让她挣脱,一手捏着她脚丫子,笑道:“初认识你那会儿,觉得你伶俐,后来瞧着……”
他话不说完,只盈盈浅笑。
付流藜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竖起眉头道:“后来认为我蠢笨了么?”
可恶!
“倒不是蠢笨,不过挺迷糊的。”晏魁挑挑眉,一只手先行下水试试温度。
觉得水温差不多了,才握着她的脚缓缓往下放。
付流藜揪着小眉头,辩驳道:“我觉得自己还算精明。”
“太过盲目并非好事。”晏魁淡淡出声。
付流藜看他‘云尊降贵’地托住她的脚,嘴上还这么不饶人,实在气不过,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渍,抹在他下巴处。
晏魁的手掌微微一紧,掀起眼帘来:“别胡闹。”
这是带着警告意味嘛?
付流藜弯腰撇下他的手,见好就收:“你放手,我自己来。”
“不着急,待会儿轮到夫人替我洗。”晏魁似笑非笑的神情,颇为不怀好意。
“我才不要……”付流藜小声嘀咕。
又听他道:“我不曾觉得你少见多怪,女子不比男儿在外闯荡,很多事情没见过实属正常。”
付流藜嗯了一下,道:“晏魁,我发现你是个特别明理之人。”
不仅明理,还擅长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待。
这就是他无往不利、有求必应的秘诀么?
“夫人这话说得……似乎已被我完全打动。”
“打动?”付流藜有些不解,他怎会用这个词汇,“你想打动我么?”
他们成亲了,彼此捆绑在一块儿,她本就是属于他的,压根不需要去打动。
晏魁但笑不语,弯弯的眉眼,微翘的嘴角,满是狡黠意味。
付流藜没有深究,乖乖泡了脚往被窝里钻,她的行为,落得晏魁一个‘过河拆桥’的评语。
也没揪着她不放,自己折腾去了。
付流藜就趴在床上看他进进出出,忽而一笑。
他们在这个小小驿站中,一应用具较为简陋,也没有下人随身伺候,倒有点普通人家小夫妻的滋味。
窗外风声呼啸,说不好这两日就会飘下一场雪。
白天骑马,付流藜有些累了,半眯着眼睛跟晏魁说话。
“晏大人,我像不像你的暖床丫鬟?”
“嗯?”
她继续道:“方才我躺下来,床铺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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