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付流藜正愁着呢,郦刹国使团削尖脑袋要来接触他们……
“将军,夫人,亲家母来了!”林管家把他们迎进去。
付流藜一抬头,果然看见堂屋里坐着几个人影。
晏母落座主位,招待秦氏与黄鹂喝茶吃果子。
“母亲,嫂子。”付流藜快步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秦氏瞥她一眼,转看向晏魁:“我没事便不能来了?”
“岳母大人说笑了,家里随时欢迎。”晏魁笑笑,请她再次入座。
他失忆之后,只在过年匆忙见过付家的人。
一来今年宫中忙乱,二来他失忆不记事,第三嘛……付家忙着和周家扯皮。
周泽方沾染了付流萤的婢女,小女儿是秦氏和付世鸿心尖尖的宝贝,哪能受这等委屈!
因此种种,双方便疏于走动了。
秦氏这次来,带了一株品相极好的灵芝,说是给晏魁补身子。
付流藜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颇为酸溜溜的,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
明明都是年底从龙湖村求医回来的,她底子虚,不仅喝汤药还要定期药蒸,不需要补身子么?
陪同而来的黄鹂,见状不由偷笑,“母亲是觉得,将军作为一家之主,非同小可。”
她低声道:“一直失忆也不是办法,总要想起你才好。”
付流藜抬手替她斟茶,道:“想不起也无碍。”
反正这将军夫人的位置,谁都抢不走她的。
付流藜给自己也倒一杯热茶,问道:“小宝给祖母带着如何?可会哭闹?”
“奶娃娃难免会有哭闹的时候,”黄鹂笑了笑,“不过闹腾了才好,你大哥说这个方法对老人家非常凑效。”
付老夫人郁郁寡欢,身体每况愈下,叫人担忧。
果然扔个孩子给她劳心劳神,日子瞬间忙碌充实,不会太过思念老太爷。
“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去陪陪她。”付流藜捧着瓷杯,心里有点忧虑。
“你怎么了?”黄鹂歪着脑袋打量她。
付流藜摇摇头:“家里事多。”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但这些不好跟娘家人开口,说了又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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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也不追问,转而说起其它,“二叔公家里那位堂兄叙迁成为秀才了,他同窗有个姓齐的公子。”
“哦?”付流藜由衷替他感到高兴:“如此一来,堂婶没算白忙活。”
黄鹂道:“我要说的不是他,那位齐公子似乎日子拮据,卖画为生,你大哥买了好几副回去,说因为他家娘子是你友人。”
“什么?”付流藜一愣。
这么七拐八拐的,她才听明白:“齐昌明??”
付流藜不禁皱眉,她确实很久没看过江楚衣了,但是他们小夫妇二人不是过得挺好的么?
好歹是郡王府的公子,怎就落到卖画为生的地步?
难道楚衣一直没来找她,不是因为出不来?而是故意避而不见?
黄鹂摇摇头:“我不知晓大名,不过他也是秀才老爷,来日前途可期。”
虽然在京城,广集天下有才之士,秀才简直太多了,能继续往上走的人极其少数。
但谁知道——曾经落魄的画作,不会有朝一日大放异彩呢?
付流藜握住黄鹂的手:“嫂嫂,你这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若没猜错,确实是我友人的夫君,她许久不曾与我联系,我着实担心。”
原本她没有担心过江楚衣,只要有家里人护着,那位嫡母无非小小刁难。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究竟过的什么日子?
付流藜真想立即派人去探听消息,不过想到明日,只能作罢。
且先按捺着,把明天那关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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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和黄鹂在将军府留用了晚饭,而后告辞离开。
付流藜不多挽留她们,喊了车夫赶马车好生送回付家。
“今日你本该要做药蒸的,白天被耽误了时间。”晏魁说道。
“不做了。”付流藜看了看天色,已然全黑下来。
初春乍暖还寒,这时节夜间沐浴,头发湿漉漉的容易感染风寒。
她每次都是挑选午后阳光正好之际,温暖和煦,好晾干湿发。
“但是明天未必有空。”晏魁走过来,轻轻挽起她的青丝:“我可以帮你烤干。”
“烤?用炭盆?”付流藜眉头一动,她真怕自己头发被烧着了。
晏魁垂眸:“想来是我以前不曾做过,夫人才这样不放心。”
付流藜一点头:“你确实不曾做过。”
替她烤头发什么的……
晏魁笑了笑,吩咐季红青去叫烧火房的小丫鬟准备。
蒸气室很狭小,内里一张木榻,一个架了广口大锅的灶台。
灶台的灶门朝外,设置的烟囱也接口到外面,以确保室内只有水蒸气,而不会烟熏火燎。
各类药材用纱布包裹起来,偌大两包放在锅里煮沸,热气腾腾,满室药香。
屋外一直烧着火,阔嘴的锅里药汁不断翻滚,浴室气温攀升。
付流藜穿着中衣进去,晏魁在外间等候。
她要在里面静坐许久,待到冒汗发热才能离开。
体弱之人,药蒸之后不能立即洗热水澡,所以付流藜不愿意晚上蒸,总不能带着一股药味入睡。
但既然晏魁不介意……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莫约一个时辰,付流藜从内里出来,身上披着干燥的新衣。
晏魁果然如他所言,已经准备好帕子给她擦干头发,而后烤火。
瞥一眼那烧红的炭火,付流藜眉头微皱:“你可千万小心点,被给我烧着了。”
“就这样不信任我么?”晏魁按着她坐下。
付流藜抿抿嘴,“我信你就是……药味浓重,觉得难闻么?”
“不会,”他站在身后,动作轻缓触动她的发丝,“挺好闻的,并不苦涩。”
付流藜闻言放心了,她今晚得顶着这味道入睡。
“明日贵妃要来,你打算如何应对?”她背对着晏魁,看不清他的表情。
“别怕,”晏魁点住她肩膀,笑道:“或许是个突破口也未可知,便看他们想做什么好了。”
“但是她已经是贵妃了……”深得皇帝宠爱,若是以权压人,该怎么办?
“是啊,已经身居高位,还急切的出手,”晏魁俯身在付流藜耳边:“我几乎确信,他们跟我的失忆有干系。”
付流藜微微回头:“你想恢复记忆么?”
他垂眸与她对视:“当然,我也好奇过,我与夫人有怎样的故事,致使失去孩子,你现在要治疗。”
“……不是什么好事,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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