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吃定了哀家不会把你怎么样？”
“张氏，别忘了，你这太后至尊，是本王给你的，本王能够把你捧起来，就也能把你放下来，就凭借你和张家小子的苟且之事，本王就能让你遗臭万年，你该相信，本王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你…”
随后，张太后苍凉的语调中带着凄婉哀切，“秦骏，你当真要如此狠心吗？当真不顾我们五十多年的情意了？这些年来，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靖王缓缓，又道，“为何要毁掉揽月阁密道？”
秦昱和萧云一震，原来揽月阁里有密道，走水是为了毁掉里面的密道，想必是为了阻挡靖王再来慈宁宫。
果然。
张太后浅笑一声，“秦骏，先皇都已经走了十一年了，我们已经多活了这些年，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们也快到了，我不想在快入土时，被皇帝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安安静静地死去，是我和你最后的福气，难道你不想吗？”
靖王也冷笑一声，“张氏，你是想在死后归葬在皇兄身边吧？本王劝你放弃这个念头，就算是天下人都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以你这不清不白的身躯，你躺在皇兄身边，你能瞑目？”
“秦骏…”张太后再次低吼一声。
爬在外面小走廊上的情意拳头攥的紧紧的，本就不长的指甲都把掌心戳破，血滴落在地上，而深寒之气再次从身躯上溢出来。
萧云只得再次把秦昱揽抱在怀里，免得他控制不住，伤了自己。
“就如王妃说的，本王不配和她合葬，所以王妃留下遗言，她不会和本王合葬，棺椁里放着的不过是一些衣服罢了，王妃真正的遗体早已经被世子带出去，葬在滋水她母亲墓旁了。”
靖王妃生母钱氏在靖王妃五岁时病逝，那个时辰，是靖王妃父亲越子恒在蓝田县做知县时。
靖王妃的祖母越老太太不喜欢钱氏这个儿媳妇，钱氏嫁进来后就百般折磨，最后还是靖王妃父亲越子恒鼓起勇气去吏部暗地操作，谋求外放，最后去了蓝田县。
而钱氏为了跟上越子恒去蓝田县，先提前一天带上能够带的一些银两和女一岁多的女儿靖王妃，偷溜出了城门，一家三口去了蓝田县。
在蓝田县的三年多，是钱氏过的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光，只可惜，身子骨越来越不好，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临终前说，她喜欢蓝田，就把她葬在蓝田滋水边上吧。
越子恒明白钱氏的意思，就把钱氏葬在了滋水边上。
也因此，靖王妃才会在外祖家长大。
“表妹知晓了？”张太后颤声道。
“如果不是王妃知晓你我之间的事情，本王又如何知晓你其实心悦的是安王，我那庶长兄。”
“秦骏--”张太后声音里带上了忐忑，“那是我糊弄表妹的，你别信她的话，她知晓你我之间的事情，一时间心存恨意和嫉妒，才会如此说，不过是为离间你我的感情，你若是信了，就趁了她的意了。”
难怪表妹那么好的身子骨会突然病重，太医说她心里哀切，被欺骗了这么多年，一下子知晓真相，谁也承受不住。
张太后心里愧疚，可却不能承认，否则，秦骏若是发难，她和皇儿是无法承担的，心里一动，张太后道。
“骏哥哥，表妹既然葬在滋水，等我去了，就把我葬在表妹的棺椁里，我们就可以生生世世不分开了。”
靖王心头一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要答应，就看见张太后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那抹嘲讽的笑意。
靖王心里刚起来的那一点点软乎乎的情意，瞬息就被浇了个透心凉，靖王此刻真恨不得用剑刺自己几剑。
冷静下来，靖王看着张太后，眼眸里再不复任何情感，“张氏，皇帝究竟是不是本王的儿子，你告诉本王，本王就放过你。”
秦昱和萧云倒吸一口凉气，靖王之所以帮至德帝，是以为至德帝是他的儿子？
这说明，张氏当年和先皇入了洞房后，紧接着就和靖王也睡在一起了，不然，亲王和皇帝一样，是有起居录的。
女人怀孕后，是要查看起居录，月份错开，孩子就无法证明清白了。
可是，靖王怎么会相信，孩子就是他的，而不是先皇的？
黑暗里的走廊上，萧云看不清秦昱的脸色，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压抑，萧云想了想，右手把秦昱的脸扭转过来，快速地亲了秦昱一下。
秦昱倏地一僵，堆积起来的愤怒瞬息散了下去，涌上来的是一丝甜蜜，和愧疚。
来到这里，就已经带给萧云极大的危险了，可他还不收敛情绪，万一被察觉，金龙卫一会儿就能飞奔过来，便是他再厉害，可也架不住人多。
萧云还能活着吗？
秦昱想开来，便也伸出一只手，揽住萧云，在她身边蹭蹭蹭，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动怒了。
萧云心里紧绷的弦松弛下来。
“当然是先皇的。”
张太后的声音又响起来，“那日不就告诉你了？是，当初为了皇位，我是欺骗你说，皇儿是你的儿子。可现在皇位稳当了，我也就无需再欺骗你了，秦骏，说起来，我和皇儿也不欠你的了。
你又不做这个皇位，先皇的皇子都是你的侄儿，谁做都是一样的，但不一定对你都是一样的。就算是秦昱那小子坐上了，难道他能给你如此大的尊荣？别忘记了，他要是做皇帝，那就是顺利继位，可没有你靖王什么事。没有从龙之功，你靖王府又哪里来的凌驾于所有亲王之上的荣华富贵。”
靖王握紧拳头，“皇兄最开始的确是想要老九做皇位的，毕竟老九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端惠皇后所生，皇兄最是爱重端惠皇后，可最后皇兄还是写下老大继位的圣旨。
不是因为被老大给他下的毒药所致，而是因为，皇兄在那个时辰，已经知晓老大是本王的儿子，所以...”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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